我不由潸然淚下,可是,我如何能讓他這樣每天為著我憂心,如何能讓他這樣看著我離去,我怎麼能忍心??
我橫下心,將眼淚逼回去,對他冷聲說道:“我就長這樣了,與其讓我喝美容養顏湯,不如你再去找一個好點的,你走吧。”
他不動。
我沒辦法,去他房裏將他的東西扔向他,向他發潑:“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他還是不動,由著我這樣發瘋。
怎麼樣都無效!怎麼做都沒用!我筋疲力盡,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向他撕聲喊道:“你走,我要你走——”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再次發生了,他所在的地麵,竟自已快速地移動起來,托著他迅速地往大門的方向移動。
“琳兒——”他手足無措起來。
隻是,隻一瞬,他就被送出去了。
我也驚呆了,我是想讓他走,可絕不是以這樣的方式!
地震?不,因為我這邊的地麵竟紋絲未動,連輕微的震顫也沒有!
等我回過神來,地麵,竟,就那麼平靜了下來。
我趕忙追出去。他已經穩下身子,轉而向我飛來,急切地抱住我,道:“琳兒,不要趕我走——你不能這樣趕我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驚呆了。
見我這個反應,他竟比我還吃驚,道:“琳兒,不是你讓它送我出去的?”
什麼?他竟以為這次地動是我弄出來的!我失笑:“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
“不,琳兒,你有這能力,或許你自已也不知道,”他看著我,語氣竟是那樣出奇地肯定。見我仍是不相信,他頓了一下,眼神深遠起來,道:“還記得那次畫展,伊鳴說了什麼嗎?”
伊鳴?想起那聲淒厲的尖叫:“她真是妖怪,真是妖怪——相信我,相信我——她跟她的房子都是變出來的——會,會‘咻’的一下不見的——”我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你相信他說的?他瘋了的。”我驚訝極了,原來他竟真的相信這種事!
“不,如果隻是他說的,我當然不會相信。”他直盯著我,竟輕笑起來,道:“這事,我也經曆過。”
“什麼?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怎麼可能?
“我們第一次吵架那回,我生氣走了,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就折回來想問清楚。可是……可是,回來時,那房子竟生生地不見了,隻剩下光突突的平地……”
“竟然會這樣!我一點都沒有感覺!我一直住在這裏!那我跟房子到哪去了?”我驚恐起來:“難道我真是什麼怪物?”
見我這樣害怕,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我的手,看著我,一瞬不瞬,柔聲說道:“別怕,我說過,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的,不論這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你還是你……”
原來他上次說這話竟是這個意思!我不由動容。
因這變故,我渾然忘了要趕他走的事,牽著他的手,就往屋裏走。
是啊,要怕也是別人怕,我自已有什麼好怕的,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我!想到這裏,我破涕為笑:“你知道了還跟我住一起這麼久?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不會,我的琳兒這麼善良,怎麼會幹壞事?”他捏了下我的鼻子,笑地璀璨無比:“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個千年老妖,我們正好一對……”
可是,可是,如果我是妖怪,怎麼會得這要命的肝癌,怎麼會死?我想不通!
“難道,是這房子有問題?”
他也思索起來:“也是,琳兒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什麼別的異能……難道……是這房子能自已明白你的意圖?”
是啦,可能,極有可能!
我們開始遂個房間地搜索起來,希望能發現點什麼。一直未果,直到走到廁所邊時,隱約聽到了一些機器發動時的轟鳴聲。是啦,是那緊鎖的儲物室!
我跟子陵對望了一眼,有了共識,我退開幾步,他一下就把門踢開了。
門一打開,我們就驚呆了,這裏有一排排我們從未見過的儀器,其中一台菱形的儀器正閃著紅光,分明在說著:“驅逐出境執行完畢——驅逐出境執行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