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晏久初手指摩挲著他的胸膛,沒有說話。
“九九,我聽說過做母親的辛苦,這回留宋生產,我大約也知道了這難受程度,等這一胎生了,你願意再要我們就再要,不願意再要就不要了,我都聽你的。”
付雲歸抱緊她,知道她這時候,最缺的就是安全感,遂一刻都不鬆手,直至將她哄到睡著。
夢裏的她還在不停想著這事,一邊習慣性將腦袋往付雲歸懷裏拱,一邊嘟嘟噥噥,說不要生孩子了。
付雲歸借著床頭最後一點月色看著她,紗帳朦朧,光影落在她臉上的時候,隻餘一點斑駁,他親了親那點斑駁,心疼地將他的小女人錮在懷裏,心裏盼望著往後餘生,與她的美好歲月。
有幾個孩子他其實並不是那麼在乎,隻是如果隻要一個,他其實更盼望那是個女兒。他欠晏久初太多,他想要一個和她一樣的女兒,把她寵做掌上明珠,不叫她受一點委屈。
可是女兒再重要,也不會有晏久初重要,如今睡在他懷裏的這個,才是他一輩子都想要長相廝守的人。
他想的很清楚,不論第一胎是男是女,隻要晏久初說不想生第二胎了,他絕不會逼著她。
隻是晏久初似乎對他還不是很放心。大抵在她心裏,她還是覺得他是個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她到如今都還不確切地相信,他真的已經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頭一位。
是他給的安全感還不夠多嗎?
付雲歸好好反思自己,側了側身子,將照在她臉上的最後一點月光也擋住。
他貪心得很,懷裏這個女人隻能是他的,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為了她的安全感,此後數月,他都陪在晏久初身邊,臨安王也顧念兒媳婦有了身孕,時常不舒服,需要丈夫陪著,便沒強求他下半年也必須去臨安。反正懷胎不過十個月,他也不是垂垂老矣,尚還可以撐到第二個孫兒出生再徹底將臨安交給付雲歸。
付照和留宋的兒子取名叫付奕,取智慧廣博,光明燦爛之意,是臨安王和大長公主定的。小夫妻倆自己並沒什麼意見,比起剛出世的兒子,付照顯然更在乎產後狀態不佳的妻子。
許是大長公主也看到了留宋的辛苦,又得了個大孫子,實在欣喜,高興之下,便命人把留宋的母親也接到王府來了。
留母當初聽了晏久初的話,在永定河邊買了間鋪子做糕點生意。因著她本就手藝好,又不是真奔著掙多少錢去的,隻是為了打發時間,所以價格賣的也不高,久而久之,就打出了物美價廉的招牌,不少人過永定河長街,都喜歡到她那買糕點,更有甚者,還會特地奔著那糕點來。
她生意做的好,日子過得也充實,留宋時常來看她,母女倆互相體諒,便也沒那麼執著一定要住到一處,一定要迎著大長公主的笑意走。
而這一回,是大長公主主動將她請到王府來的。
王府長孫的意味總是不一樣的,眾人都懂,留母也知道,自己能暫時住進來照顧女兒,多半就是沾了外孫的光。
她也不多強求什麼,隻是每日照顧女兒坐月子,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陪她開心解悶。
順便,府裏還有個懷了孕的晏久初,她每每給留宋做吃的時,也不忘給晏久初做一份。
她的善心大家都看在眼裏,眼看著一個多月過去,留宋身子也恢複地差不多了,她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了,倒是大長公主親自開口留了她,想她在府裏多住些時日。
明麵上說是多住些時日,但具體多少時日,並未明說,言下之意,便是願意她一直留在王府了。
然而留母拒絕了。
她如今鋪子生意好,自己日子過的也挺好,雖有些舍不得女兒和外孫,但他們在王府,總歸不會過的差,何況大家都在京城,想見麵也不花多少時間就能見上,實在沒必要非得住在一處。
她是個通透的女人,走的時候,大長公主還特地命人送了她,給她準備了許多的東西,叮囑她可以常來看看女兒和外孫。
這大概便是最好的結果了,留宋靠著付照得到了大長公主的認同,而留母,則是靠著女兒和外孫。
在這種時代,大長公主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晏久初懷孕初期,跟著留宋和她剛出生的孩子,沾了不少的光,得了留母一個多月的茶點照顧,心下也很是感激,她走的時候,她也送了不少的東西。
日子在一點點推進,留宋生下孩子沒半個月,晏敏初的孩子也落地了,是個女孩兒。
她生產的時候,晏久初是後來趕到的,趕到的時候孩子已經生了,許尚期和鄭氏看起來都很喜歡這個女孩兒,抱著孩子“囡囡”“囡囡”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