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剛出生還沒多久,這個操作隻要把出生證明糊弄過去,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而且如果不結婚而把孩子的身份掛在祁旻名下,按照政策當地政府還會給單身母親(指法律上不處於已婚狀態)食品券和租房補貼,這筆錢不要白不要。
具體操作上還是需要一點兒技巧,不過“好”在這個小破地方的政府管理也挺混亂,經過一番操作之後祁旻空手套閨女成功,順帶拿到了總價值趕上她一半研究生工資的食物券和租房補貼。
她還和安東討論了一番該如何給這孩子起名。盡管是兩個布爾什維克的後代,但為了在美國大環境下活得下去,也不能起帶有意識形態色彩的名字。最終他們決定管這個孩子叫“迷(Meme)”,小名兒就叫“米米(Mimi)”,這樣聽起來既不符合美國主流,也不算很中國,也沒有意識形態色彩,還有點兒時髦,他們自我感覺還不錯。
因為米米小時候又乖又安靜,養著倒也沒有花費太大力氣。安東和祁旻盡量在不惹怒老板的情況下請假,這樣輪流“值班”倒也能應付過去。
安東“值班”的時候非常認真負責,雖然談不上專業科學,但起碼也是盡心的。可有很多次輪到祁旻“值班”的日子,他下班回家都看到祁旻玩兒她閨女玩兒得不亦樂乎,仿佛絲毫看不出來家裏別處亂成一團兒了。這種事情發生次數多了擱誰也受不了,但看到祁旻跟米米的確玩得很開心,安東也不得不默默地把她們製造出的垃圾都收拾了。
而對於祁旻而言,最大的尷尬在於她真的要用食品券的卡買東西。盡管掙的錢確確實實屬於低收入的標準,但在她的認知裏,讀博士研究生的人再怎麼說也不應該領這種社會福利。雖說這是美國政府的錢,但也確確實實是從納稅的群眾手裏扣出來的。不過對於窮人而言,多餘的想法是不該有的,管它是怎麼來的,有錢就得花。
隻是每次在結賬而掏出這張卡時,售貨員對她鼓勵的笑容都讓祁旻感到有些尷尬。
不過尷尬也好,沒骨氣也好,反正她的收入水平不允許她拒絕單身母親的補助。而且原本安東的工資能應付兩個人的花銷,祁旻的工資還能錦上添花一下兒,可多了一個米米之後不僅多了養孩子的花銷,安東也不得不經常請假扣工資,在兩人都請不了假時找臨時保姆也要再花錢,加上祁旻的工資和補助也捉襟見肘。
這下兒肯定不能隔兩周就出去玩兒了,每周花一天時間研究食物也變成了天天都要花時間研究給嬰兒吃的食物。購買非生活必需品的錢幹脆直接省了,反正即使有錢也沒時間去買,有那閑工夫還不如推著小車帶米米出去溜溜彎兒。
就是這樣一個月下來,安東和祁旻把收支記錄拿出來一看,即使食品券和租房補貼都花完,本月盈餘也隻有兩位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