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駕駛座,一個副駕座,並排坐著,誰都沒看誰。
最終,路雲風還是先開口了:“雷鳴,你一直是我最尊重的大哥。哪怕……我覺得離婚旅行荒謬透頂,我還是同意了。”
雷鳴霄勾了嘴角,不可一世地挑了眉:“我行事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OK!”路雲風扭頭。他攤開手:“算我不對,我不該當著……司機抹你的麵子。是我考慮欠周全。”
雷鳴霄沉了臉,好像還沉浸在下午的薄怒裏。他屈肘枕在車窗上,指尖滑過鼻梁:“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他這輩子最受不了別人在他麵前指手畫腳,風仔當著個外人隨口打發他的女人,說出去,他雷鳴霄還要做人嗎?
路雲風繃著臉點頭:“我懂!下午的事,是我衝動。可是--”話鋒一轉,他說:“我是為你好。你比我更了解女人。這個女人現在的處境,你一絲半點的心軟,都會給她錯覺。我隻怕她會揪住你不放。”
雷鳴霄不以為然地哼笑:“你以為我是誰?是個人都能賴上我?”
路雲風努努嘴:“那最好。哦,我來是想告訴你,幹媽明天到上海,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怒眉橫掃過去,雷鳴霄黑了臉:“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把我媽搬出來了。事不過三,再有下次,我自有辦法治你。”第一次是那份借款協議,雖然他早有授意,可他還沒招呼,這個臭小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動手了。第二次是那把水果刀,險些就鑄成了大禍。他深吸一氣,竭力平複情緒。如果不是看在蕾蕾份上,他早八百年就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我懂,又不是沒領教過。”路雲風一副風輕雲淡模樣,“對了,明天記得別去公司。現在髒水全潑雷氏了,你不便露麵。”
雷鳴霄冷哼:“再多添幾把火。”
“嗯。”路雲風點頭。頃刻,他又繞了回來:“別嫌我囉嗦。你還是想想辦法徹底甩掉那個女人吧。否則,真到哪天,她仗著前妻的名義來求你出手,你隻怕又像下午那樣抹不開臉麵。到時,上千萬的支票恐怕都不夠打發她。”
雷鳴霄鏗地摳開車門。一腳跨出去,他扭回頭,五官隱沒在昏暗燈光下,冷毅的輪廓越發顯得決絕:“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我的辦法叫她死心。不出明天,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到雷鳴霄。”
嘭--雷鳴霄甩上車門。僵直地挺在車旁,半天,他都沒動彈,隻因這一甩似乎是在心頭甩出了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