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夫妻兩個還陪著沈遇林畫畫了,等沈遇林完成了他的小米吃米圖,林夕和沈廷餘躺在床上了,有些不適合在人前說的話才互相吐露了出來。

比如說沈廷餘的擔憂,比如說林夕的心結和結束心結的觸動點。

“難怪都說醫者不自醫,孕婦在懷孕的時候,是特別容易情緒低落的,身體某項激素水平會急劇下降難以正常速度合成,從身體上就已經決定了很難保持平常心,會讓自己的敏感多思易怒,可是當事情發生在我麵前,發生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做不到記住這些,

我甚至加倍的覺得我思維我的邏輯沒有錯,自己推敲來推敲出,還得出了我是個廢物沒什麼用的廢物,就算努力了,事情也不會因此發生改變,好在幾個小夥子小姑娘的,倒是讓我從心結裏走出來了,老公,前段時間,讓你費心了,其實你說的話,我都聽得到。”

沈廷餘用手肘將自己半撐起來,在林夕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們是夫妻,不用說這種話。”

自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重新恢複。

不,不對,也許應該說發生了一種轉變。

質和量都有所變動,彼此之間的羈絆和不可或缺的感覺更甚。

充實的生活,總會給人一種時間在轉瞬即逝的感慨,林夕離預產期不遠了,因為是雙胎,被早早安頓在了醫院裏,張菊果然如她自己承諾過的那樣,留在了這裏照顧林夕,住在醫院裏照顧的那種照顧。

沈遇林一開始還追問為什麼媽媽都不帶著他,而是讓他每天跟爺爺在一起,後來沈廷餘找他進行了一場男子漢的談心之後,他才沒有繼續追問。

何保國進了城一趟。

和他碰麵過兩三次的陌生人,還是鍥而不舍的找上了他,知道他是倉庫的管理員,更是許諾出一千五百塊,讓他隻要做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一次性給他。

何保國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給那麼多呢,都是裝在袋子裏的現錢嗎,我不喜歡轉賬彙款。”

來人似乎對他的要求並不為難,提出自家老板要親自見她一次,不管給林夕這個算計能不能成功,總歸何保國隻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一千五就是他的了。

何保國頓了頓,答應了。

這人以為有大玉的策反在錢,何保國這姿態和大玉差不多,都是矯情了兩個月才開始答應做那種事情。

“還以為林夕管理如何,也不過如此。”孫晴雲笑笑,給身邊的小魚兒喂了一口蛋羹,她們很快就要有男主人了。

隻要將林夕一步步整垮了,沈廷餘就是她的囊中之……

“抓到你了,陰溝裏的臭蟲。”沈廷餘忽然出現,冷冷的看著她,和她身邊的小魚兒。

孫晴雲不敢置信的看著何保國,何保國已經一改之前的憨厚的表情,將手裏的錢提著走,站定在沈廷餘的身後。

何保國見到這上千塊確實心動,但是先不說這些錢其實他靠著一步步在林夕的廠子裏做事,也能獲取到,就是時間長了點,但是問心無愧啊。

而且作為管理人員之一,自然也知道了不少三年計劃裏的內容,林夕可是打算在八五年下半年開始全麵提高工人的工資,達到管理人員破百,一線工人破五十的高度。

這麼一來,一千塊就是他以後一年就能掙到的錢,何必拿良心去換。

他爹媽從小就教了,沒飯吃了,舊衣服舊屋舊東西都可以拿去續命,但是良心這東西,就是死了,也不能賣給妖魔鬼怪換東西。

何保國牢牢記得爹媽的教育。

所以當孫晴雲的人第一次接觸何保國的時候,他就對林夕跟沈廷餘自白了,將孫晴雲給供出來了。

如今林夕是要躺在醫院裏準備待產生孩子,來處理孫晴雲,自然就是沈廷餘來了。

孫晴雲臉色慘白,倒不是因為被抓包了。

而是因為……

因為沈廷餘說她是臭蟲?

孫晴雲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