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人臣,為主分憂的是本分,用三十軍棍換得君上的安慰,多值得的一樁買賣,房遺直多年受太子恩典,不應該為自家一時的委屈計較太多吧!
當然,他們倆老的,算計了小輩,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前幾天,房遺愛揍了常與魏王來往的三個儒生,這三人都是劉洎的學生,那個善於拍馬屁的家夥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了。
這不,正準備著手小題大做,好好教訓一下囂張的房遺愛一下,還沒等他的人把本章弄齊了遞上去,竇寬二人就用了點手段,把事給擺平了,所以今年房家可以過個消停年了。
明眼人都明白,房玄齡的年紀大了,這個仆射也沒幾年當頭了,劉洎比他小不小,隻要他靠的住時間,在諸相中早晚占據魁首,三省的格局就會改變,所以劉洎才如此的有恃無恐。
官位這東西,從來都是不分來路的,劉洎的相位是拍馬屁來的,可這權力是實打實的,中書令馬周又是不善於攬權的,所以這相權正在向劉洎手中集中,與這樣的人掰手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種遏製的爭鬥早在兩年前就開始了,他們倆也都小心翼翼應對著,是不能給禦史任何彈劾的機會,所以就隻能拿別人來頂缸。從人情上將是不怎麼樣,可從人臣的角度來說,並沒什麼錯!
“你們是文官,嘴皮子利索的很,房某一介武夫,當然說不過你們!你們怎麼說,就怎麼是了!”,白了他們倆一眼後,房遺直隻能無奈的喝著茶。
以前呢,皇帝和諸相的年紀都不大,權力比重的問題不用擔心,可現在不同了,正如竇、許兩位擔心的那樣,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大權旁落”。
太子爺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九十九步都磕了,到了這最後一步,要是出現紕漏就是萬劫不複,曆朝曆代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既然事情是這樣的,他又能再說什麼呢!
“遺直,你能理解就好,不是我們兩個老家夥自珍太甚,實在是被逼無奈!蕭瑀複位禦史大夫後,言官們又起來了,我們倆不得不慎重行事!”,竇寬聳了聳肩膀,臉上浮現出了無奈的神情。
老而不死是為賊,蕭瑀從胡子到頭發都白了,可依然是死性不改願意管閑事,專門盯著官員的官箴說話!而劉洎那馬屁精,恰恰關注的就是這點,兩人合作的那叫一個默契,朝中的官員無不忌憚三分。
要不是知道蕭瑀的臭脾氣不可能再投靠魏王,他們倆早就動手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在很多時候都束手束腳的,生怕把那老家夥給搞死,引得皇帝和太子都不高興!
東宮的文臣在私底下閑聊的時候經常議論,皇帝和太子為什麼如此的遷就蕭瑀,那完全就是個礙眼的家夥,天天看著他“倚老賣老”不鬧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