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挨揍是板上釘釘,事後倆老頭也大言不慚的承認,就是他們故意這麼做,西突厥是大唐的死敵,不管可汗還是公主,對太子能安什麼好心。
大唐今時不同往日,版圖日漸擴大,體製的日漸健全,政務上要比立國之初要繁重的多,一年要修養三個月的皇帝根本管不過來,到頭來還不是要指著太子。
萬一,太子出了什麼意外,那國務就要亂一半,所以他們寧可耍些小手段,也要防患於未然;房遺愛是太子的愛將,頂多就挨頓皮肉之痛,這買賣的不是一般的值。
許敬宗受李綱之托看護太子,竇寬又蒙擢拔之恩,隻要能防微杜漸,得罪房家也就得罪了,以房相的宰相胸襟總不會在這事上找小鞋,所以他們隻是在等右衛率大率-房遺直。
房遺直自貞觀元年開始就在東宮六率當差,這十幾年來無日不戰,好好的一個儒生硬是殺成了一名大將軍,在軍中享有很高的聲望,這次算計了他弟弟,即使是自己人也是會翻臉了。
“兩位先生好興致,還有心情喝茶,可我那可憐的弟弟就慘了,整整挨了三十軍棍,隻能趴在榻上哀嚎。兩位先生是高人,我二弟被當槍使活該,隻能怨他愚蠢。”
“可二位今兒,要是不給本率一個說法,那咱們就去殿下那說道一二。”,話畢,房遺直將佩刀往桌子上一拍,然後死死地盯著二人看,神情嚴肅的不得了。
許敬宗和竇寬官位都是正三品,雖然不是宰相,但都是朝廷的重臣,不管走到哪都得讓人禮讓三分;可那都是對別人,他房遺直也是懷化大將軍,正兒八經的三品大員。
如果是小來小去的問題,看在同在東宮為臣的份上,房遺直也絕不會如此的失禮與兩位大員翻臉;但這是“禦前持刃”,是刺王殺駕的罪過,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要不是太子下令打了三十軍棍,來個大事化小,他們房家就得被言官參死。老爺子宰相胸襟可以不計較,但他不行,作為房家的長子,他必須得要個說法。想進言,可以,沒人攔著,你們可以自己去,用得著拿我弟弟作筏子嗎?
“哎,房大將軍,房老弟,火氣不要那麼大,來來來,老哥先給你倒杯茶,消消火氣,一家人不必如此!”,竇寬趕緊起身拉房遺直坐下,還十分殷勤的給他倒茶。
許敬宗也滿臉堆著笑意:“遺直,咱們是什麼交情,同僚這麼多年,怎麼會陷害房家呢!事起倉促,西突厥所謂的禮物又很危險,所以不得不臨時抓一個人。”
“你也明白,太子爺飲了酒,那妖女又那麼妖豔,難免以酒助興!我們倆都是土埋半截的老頭子了,做這種事又力不從心;遺愛是太子的愛將,人又憨直的很,即使衝撞了殿下也不會受道重責的。”
許敬宗這話雖然有點寒磣人,可卻實話,換成別人太子一定會多想,可房遺愛就不同了,即是妹夫又腦袋又不靈光,做錯了太子也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