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這話是問著了,顯示點破了腐儒的想流芳百世的心理,弄得他是一陣心虛,然後又這麼不著邊際的問了一句,不要說書呆子方朔了,就連機敏的長孫無忌和馬周都不知道太子接下來到底要說什麼。
得,既然這麼“無知”,又不是那種心機深沉之輩,那這關子自然也就沒必要買了,誰讓他的腦子裏左邊是水,右邊是麵,動起來就是一團漿糊呢!
隨即笑著說:“孤那個時候就在想,如果在孤的有生之年,將所有敢於對唐亮刃的敵人都殺完了,是不是子孫後代就可以永享太平了呢!”
“那個時候,孤心裏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孤的敵人,大唐的敵人就是他們,孤和將士們的職責就是替天子征討天下不臣之人。可隨著年紀和閱曆的增長,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孤的這種看法,因為就是有了你這種人。”
“敵人”是個很複雜的詞彙,這不僅體現在軍事對抗,黨同伐異上,更是那些幹不了實事,又總在拐角中嘰嘰歪歪的人評價,朝中像這樣專門幹拖後腿的人不在少數,李承乾對這樣一向都不是十分的友好。
可方朔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國子監的一名小小的學子,他還不配成為儲君的敵人,而且像他這樣隻知道讀死書的家夥,就算是讓人家賣了,還得替人家數錢呢,根本就不配自己發回火。
“你呀,就是個假道學,不配學習聖人之道,更不配我大唐的三科兩榜,從即日起剝奪你與那幾個從犯的功名,一律發到教坊司去給歌女寫詞,三流文人的作用也就如此了,不是嗎?”
話間,李承乾又指了指他:“千萬不要以為是賤業就不好生操持,大小也算是個管溫飽的差事,是一條活路不是嗎?”,話畢,李承乾擺了擺手讓侍衛們把人拖下去,看著這種書呆子都鬧眼睛。
“舅舅,賓王,孤這麼做不算是侮辱儒生吧!”,端起酒杯的李承乾扭頭看向了二人。
“不算,不算,這等腐儒就該如此處理,老臣以為殿下的處置甚為妥當,教坊司確實是個好的選擇。哎呀,孔穎達一輩子教書育人,如今的成果既然是這樣的,估計要在公署裏抱頭痛哭了。”
見太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能顧念仕林的影響,大方的選擇諒解,長孫無忌心中的時候放了下來,在皇帝那終於可以有個交代了。所以沒了心事之後,也開起了玩笑,嘲笑了孔穎達,在嘴上為外甥討得一點便宜。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可這種欺世盜名之輩是稱不上士的,殿下將他們貶成憂憐已經算是恩甚似海了,臣又有什麼理由不讚成呢!”
話畢,馬周舉起手中的酒杯敬太子一杯,這杯酒是為國子監士人敬的,因為殿下的克製才保下了這些士子的前程,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菩薩心腸了。
......,待二人退下去後,李承乾喝下最後一口葡萄釀,放下酒杯之後,眯著眼睛對恒連吩咐道:“傳內衛府統領-長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