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不管一旁的竇寬,魏征走到階下行禮說:“陛下,不管怎麼說寧州刺史-史仁基都有為政不善之罪,應該即刻解職交部議處,寧州到今天這個地步,他難辭其咎!”
剜了一眼死教不改的魏征後,竇寬同樣上前進言:“陛下,寧州的本章說的很明白,那裏的幾個縣的百姓已經無隔夜之糧,臣以為當務之急應該既刻撥付一批錢糧,同時再補上一份春播款。
要不然再把今年再耽誤了,那這虧空會越來越大,百姓的日子也會越來越難過。一門心思的管吏治是否清明,忽略了民生根本,然後回頭再找補,乃喪德敗家之舉,這樣的諫言,不聽也罷。”
看著魏征和竇寬頂牛,李承乾撓了撓腦袋,不要說皇帝,這事他就能拆解了,可這兩個代表的是為官的兩種極端,一種可以歸納為理想主義者,另一種是實用主義者。
魏征的意見總結起來很簡單,把屋子打掃幹淨了再請客人,朝廷的錢不能白花,百姓的罪不能白受,不管是誰糟蹋朝廷的財帛,那都得付出應有的代價,依法治國、依律治國是朝廷的國策,必須牢牢地堅持下去。
而竇寬和他的意思則恰恰相反,樹挪死,人挪活,凡事都得根據實際情況來定,不能因為有流言蜚語或者這麼不鹹不淡的檢舉信就緝拿朝廷大員,辦案子要活學活用,否則既讓朝廷寒了忠臣的心,也讓百姓蒙受更大的損失。
寧州距離長安隻有千裏之路,朝廷的使者轉瞬即是,他裴仁表的一家老小都在京中,跑的了和尚,跑得了廟嗎?既然沒有直接證據,那就讓他這位熟悉寧州的官兒把眼前這關過去,有什麼問題,咱們回頭再說。不能因為怕人家銷毀證據,就不顧百姓的死活,破案的功勞再大能比的上人命嗎?......
咳咳,清了清嗓子後,李世民沉聲說:“魏征,竇寬,你們都朝廷的樞要重臣,怎麼能和潑婦罵街一樣無事朝堂秩序呢!朕看就是對你們太仁慈了,所以一個個都蹬鼻子上臉的。玄齡,你說,他們倆應該怎麼處置!”
李世民沒有接寧州的茬兒,轉而把朝堂秩序的甩給房玄齡,一個州在皇帝麵前根本就不算個事,他最在乎的是秩序,皇朝的製度,雖然他和李承乾壞點規矩也就罷了,可身為人臣者不行!
得,被皇帝這麼一點名,房玄齡漫聲漫語的出班回道:“陛下,按律仗著三十,但他們的歲數都不少,又都肩負重任,這麼打下去恐怕得傷筋動骨,是以老臣請陛下法外開恩,罰俸一年以示懲戒,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老房的話說完,李世民不由的拍了拍手,隨即笑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天朝宰相應有模樣,這就為人臣子的標範,有禮、有義、有節,“和光同塵”這四個字,你們可要好好學學了。寧州的事就交給太子太子作主了,你們照他說的做就可以了,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