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十四爺靠譜給他出了這麼個注意,太子禮待功臣,尤其是他們這些晉陽和秦王府出來的,隻要自己把他哭動了,那女婿的命不就保住了。
哎,長長的歎了口氣後,李承乾放下手裏的本子,淡淡的說:“郇國公,劉元是把錢退給張家了,可這倒賣賑濟糧的罪名已經坐實了,你讓孤怎麼和王治說,難道說大唐律法是廁籌嗎?
你是功臣,這個沒錯,不僅孤承認,就是陛下那也是承認的,可這不代表你的家人就可以在地方用朝廷的恩典換人情。”
“說道這個人情,孤就更不明白了,你們為什麼要怕太上皇身邊的一個小小的才人呢,大唐律明文規定後宮不得幹政,你們在外麵坐官,隻要心裏想著陛下,想著朝廷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看著陛下賞了張家一個恩典,你們就各各的跑去巴結,有意思嗎?你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大員,應該明白打鐵還需自身硬的道理,弄那些斜的、歪的是沒有用的。”
“殿下,殿下啊,您就開開恩吧,老臣求您了,老臣一定好好教導他,以後再也不敢了。”,看到太子不買麵子,錢九隴就又想起了那個人的話,哭,嚎啕大哭,就不信太子能看到著自己這個老臣在承慶殿哭死,那樣一來於他的名聲可是不利的。
“好了,好了,郇國公,不要在磕了,再磕下去這頭就磕破了,孤叫禦醫來不難,但遭罪的是你自己啊。”
“殿下,臣女在家中可是每日以淚洗麵,您說臣這個當父親的怎麼能受的了這個呢!”
嗨,聳了聳肩膀後,李承乾拿起案子上一份皇封的上諭,從階上走到跟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錢九隴。寬慰道:“這封上諭是今早從翠微宮送來的,陛下說了對於河南、淮南兩道的玩忽職守、貪贓枉法的官吏一律從嚴處置。
不過,看在你的功勳和一片慈父之心上,孤今兒也破例一次,把劉元發配嶺南坐個縣令。孤回頭在和馮盎說一聲,多多照顧他就是了,將來做出政績,再酌情安排他,可好。”
能把皇帝聖旨打了個折扣,又把一個罪員外放到羈縻州去為官,這已經李承乾能作出的最大限度的寬宥了。
錢九隴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畢竟跟過隱太子,今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天大的臉麵了,想想龐相壽、高甑生,那可都是秦王府的嫡係吧,還不是說砍就砍了。
“太子殿下,您,您的大恩大德,老臣真是沒齒難忘啊,老臣這就代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給你見禮。”,話畢,見勢就要給李承乾再磕幾個響頭。
可李承乾卻順勢的攔下他,笑著說道:“郇國公,這個恩典孤可不是白給你,待會出去後,別著急出宮,孤讓人引你去見見太上皇,他老人家向來喜你,你去寬寬他的心吧。”
老李淵雖然下辦身不能動了,但是腦子可是沒壞啊,雖然辦了個才人的母族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這狗怎麼也是李淵養的啊。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要是這把這小心眼的老頭兒再氣出什麼毛病來,別說宗室大臣了,皇帝回來了也得拔了自己的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