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下官雖然官卑職小,但也是朝廷命官,這頓打定不會白挨的。”
看到長孫衝還想接著打,杜淹不得不攔了下來,對待自己老上司的這位公子他是沒有任何辦法,別說人家打的對,就是打的不對又能怎麼樣。
盧家就是告到皇帝那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盧興惹了這個煞星也隻能怨自己的八字不好。
“盧興,這些口供都是白水縣的廉政部搜集的證據,有縣裏的名士,有你治下的百姓。經本官一一核對後均屬事實,......,你還有何話說?”
“下官所為均為朝廷著想,大人豈可因為幾個刁民所言就定下官有罪,下官不服。”,盧興梗著脖子看著杜淹和長孫衝。
特麼的,老子在辛辛苦苦幹了三年,年年賦稅第一。得不到提升也就罷了,憑什麼就因為幾個刁民就處理老子。
再說照著那些災民磨磨蹭蹭的速度,老子豈不是要被砍頭、抄家,他們死好過老子自己死吧。
“盧興,按照中書省的詔令是以十日為限,這十天對於你來說可是綽綽有餘的。而你竟然為了諂媚上官,邀功請賞,不顧百姓死活,過度使用民力,讓他們凍累而死......”
他這樣的官,杜淹在吏部幹了這麼多年見的多了。雖說有幾分才華,但每日想的無非都是為了怎麼讓自己升的快一點或者保住自己的位置。
至於那些百姓是死還是活也就不在乎了,尤其這次是朝廷還下令以十日之內限,那這些家夥自然也就更加喪心病狂了。
看著下麵一臉不服氣的盧興,杜淹不禁想到前幾日李承乾在弘文殿說的話。選官首重公心,其次看才能,如今看來這話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這個盧興在吏部的檔案列為優等,要不是出了這麼一樁事,擢拔他是早晚的事。再加上這家夥出身世家大族,在朝中有一定的人脈。若幹年後必是一身紫袍,要正讓他位列台閣,那才真是禍國殃民呢。......
“杜大人,像這種酷吏砍了就是,至於還把他壓到長安嗎?”,長孫衝撇了一眼被差役們脫下去,口中還罵罵咧咧的盧興。
他不明白為什麼手裏握有這麼多證據還要再交給三司會審一下,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仲良,本官隻能告訴你這是陛下的旨意,至於是什麼意思嘛,那就要你自己去理解了。”,話畢,抖了抖發皺的袍子,徑直的走出了大堂。
看著杜淹離開的背影,長孫衝也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故弄玄虛,怎麼秦王府出來這些老家夥都喜歡說一半,留一呢,什麼毛病啊這是!”
其實這道理很簡單,李承乾幫弟弟擦了屁股,那麼回過頭來,皇帝這個做父親總不能過河拆橋吧。要不然就盧興這個小小縣令反的案子還輪不上身為皇帝的李世民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