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州太白縣,縣衙大堂,這裏本來是縣令盧興的平時審案的地方,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現在下麵跪著的盡然是他自己。
“盧興,你這官當的不錯啊,五天就疏通的全縣的道路,按理說朝廷應該給你嘉獎的。但你能不能給本官解釋下,為什麼死了那麼多百姓。”
時任吏部左侍郎的杜淹神情嚴肅,他很難想象這個吏部年年考核優良的人,竟然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其實這事還要從十天前說起,自從接到中書省的詔令後,作為縣令盧興以縣衙的名義組織百姓清雪修路,甚至為了鼓勵百姓的積極性,將一裏十升的獎賞提升一倍。這本沒什麼錯。
可誰知道這家夥貪功心切竟然不許百姓休息,日夜不停的在外麵勞作,五天下來連凍帶累的死了兩百八十多號人,還有一百多人因為凍傷,不得不截肢保命落下終身的殘疾。由於不是貪腐和懶政問題,當地廉政部的官員也隻好將事情上報。
“王大人,下官可是老老實實的執行朝廷的政令,你可以去問問整個岐州,甚至整個關中,那個縣有這樣的速度。
幹什麼是沒有傷亡的,如果路不通,蜀中的糧食運不進來,死的人絕不是這幾個人。”
盧興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自己用一小部分的傷亡,換取了更多的人活下來,有功才是啊,朝廷憑什麼來查老子,跟特麼審賊似的,不就因為咱出身世家嘛,幹什麼都讓人詬病。
“哎呦,盧縣令,你這壯士斷腕頗有古人風采啊,本官就有個小小的疑問想請教下,不知貴縣能否賜教啊!”
看到長孫衝一臉諂媚之意,盧興輕蔑的撇了一眼:“大人是上官,想問什麼就問吧,下官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百姓們頂風冒雪,日夜不停趕工不得休息,你也是這樣嗎?”
對於長孫衝的問話戳中了要害,廉政部在這裏有人,想瞞也瞞不住啊,所幸硬著頭皮回道:“下官政務繁忙,自然不能時時在場。”
嗬嗬嗬......長孫衝笑著走上跟前,上去就一頓海扁。一邊打,還一邊罵:“狗東西,你是多大的官兒啊,曲江池裏的王八都比你這號的人物多吧。
還特麼政務繁忙,你這兒屁大的地方能有什麼鳥政務。
忙你大爺,老子都查過了,你特麼每天就是到工地就是點個卯,然後就到翠香樓裏鬼混,還特麼在這大言炎炎的表功。去看看那些凍死凍傷的百姓,看看他們能不能生啖了你。”
“好了,長孫大人,停手吧,還是問案要緊。”,雖然這個盧興是個酷吏,但在怎麼也是公堂,就這麼打人也太失風度了。
呸,“老子最看不起你們這些裝犢子的家夥,想升官想瘋了。”,本來像他這樣的小官是挨不著長孫少爺的毒打的,可當他看到那些截肢的老弱婦孺的慘狀後就再也忍不了了。
在長孫衝看來這種為了自己政績視百姓為牲畜的家夥打他,那就特麼純屬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