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還請暫緩行刑,本宮還有話說。”
“義成公主,對你遭遇本宮深表同情,這次我軍北伐不僅要飲馬龍城,
同時也要結束這幾百年屈辱的和親曆史。唐承隋製,自然也不會忘記你和親的功勞,大將軍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哈哈哈,義成的笑聲甚為悲涼,她費盡心機就是為了讓大隋能在這荒涼的北域苟延殘喘,可現在一切都白費了。她的犧牲又有誰會理解呢。
“大唐太子,聽說你為了不讓自己的姐妹和親,去年親自上陣和吐穀渾血戰一場,李家倒是出了好男兒,李世民好福氣啊。”
此刻她看李承乾的目光是那麼柔和,要是楊家能有這樣男人多好啊,而她煞費苦心培養的楊政道和他眼前這位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太子爺的要求自然不會有人拒絕,接過橫刀的義成公主對李承乾福了一禮,隨即伏劍自盡。
鮮血從義成的脖子上傷口不斷的向外流著,圍觀的將士們也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發出陣陣的歡呼聲。......
要說柴紹也不知道時運不濟還是他能力真的不行,在磧口他的金河軍又一次在頡利手裏吃了虧。要不是薛萬徹和突利及時趕到,這位大總管估計就壯烈犧牲了。
他們的失敗閃了李績一個跟頭,可當怒火萬丈李績打算處置他的時候,暢武道監軍李恪攔下了他。這個從二品副帥吃了憋後,把這股瀉火都發到頡利身上從磧口一直打到白道。
“必須全軍必須在三天內通過白道。”,李靖坐在帥位上環視了帳內的麵露苦色的眾將。
“大將軍,天降暴雪,時常發生雪崩,大軍死於凍傷者不知幾何。
而且頡利部當道下寨,兩邊的峭壁有過於險峻實在是難以攻取,是不是等到天氣轉暖後再做打算。”
李績說的都是實話,為了攻取白道,他親自壓陣攻擊了三天愣是沒有前進一步,為此他還斬殺了三員前軍將軍。
“說的輕巧,你知不知道這幾十萬大軍每天的消耗是多少?而保障這幾十萬大軍的軍需轉運每天要累死多少人?
朝廷是勒緊褲腰帶在打這仗,用不了來年開春,戶部就會被掏空,到時候別說打勝仗了,這幾十萬人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問題。”
張公謹作為大軍管家,專司軍械糧草。在這帳內他是最了解朝廷的家底的,天氣越來越冷,運輸的成本的消耗都大大的增加了,已經到他能承受的極限了。
“我說公瑾你什麼時候當的戶部尚書,兄弟怎麼不知道呢?
你去前麵看看戰事是都麼慘烈,兄弟們都盡力了,懋公連女婿都殺了,你還想怎麼樣?”
張寶相從來是想什麼就說什麼,用李承乾的話說這哥們是直腸癌患者,當著這麼多人不僅懟了張公謹,還給旁邊的李績補了一刀。
“老張,你小子少特麼夾槍帶幫的遭他人。
有屁就放,有意見就好好提。就你手下死的人多,你去看看後勤部隊死的不必你們少。你要是不服咱就出去練練,難道老子是好欺負的嗎?”
張公謹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糟蹋,心中這憋了許久的火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張寶相也真是混蛋,聽到他邀戰也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先打了再說。
啪,李靖這輩子還沒見過敢在自己帳中鬥毆的,太放肆了。
“你們倆想幹什麼?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大帥,仗著自己有點兒軍功就目中無人了嗎?”
“要不是看現在正是用之際,本帥一定砍了你們倆,來人,脫下去,打五十軍棍。”
看到李靖發了這麼大的火,這對鬥雞也都蔫了下來。張公瑾在李靖平南的時候就在他帳下效力了,而張寶相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李靖的馬弁出身。
散帳後,李靖留下李承乾,李績和剛挨完軍棍的張公謹。
“公瑾,大軍的糧草能不能保證一個月的作戰需要?”沙盤前的李靖問正在揉屁股的張公謹。
“回大將軍,末將保證一個月內大軍無需擔憂糧草問題,但短時間內必需有所繳獲,朝廷眼下正在盡力籌措中.......”
張公謹的話讓三人陷入沉思,看著沙盤上陰山的地形,想在一個月殲滅頡利的主力太難了。
幾十萬大軍遠征幾千裏,皇帝為了一雪渭水之恥,就差把褲子賣了。
要是再讓頡利跑了,他們三個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呢,還哪有臉在回長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