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績和張寶相帶著前軍到達定襄城附近的時候,竟然碰到康密蘇派來的使者,同時奉上隋王作為見麵禮,請求唐軍能允許自己投降。
大喜過後的李績也顧不上休整,連忙率軍開進了定襄城,同時命張寶相親自押送楊政道等人送到李靖的中軍。
“什麼?定襄守將康密蘇投降了?”
李靖沒想到康密蘇這麼慫,手裏握著三萬兵馬一下都沒比劃就投降了,怎麼都感覺得有些不真實。
可李績人現在就在定襄城內,這也是鐵的事實啊。
經過一番考量後下令張寶相返回定襄城就地駐守,命令李績率部繼續追擊和柴紹的金河軍左右照應,夾擊已經逃到磧口的頡利軍主力。
而他則打算和李承乾一起去見見那位鼎鼎大名的義成公主。
一輛囚車被拖了過來,車裏是一個女人對著緩緩升起的朝陽,似乎是在發愣。
“這女人是義城公主?”
“是的,前隋文帝楊堅的女兒,這個妖妃淫亂成性連續嫁給了四位突厥可汗,為的就是輔佐楊政道複國。
可以說是我們大唐的死敵,頡利多年興兵寇邊和她的挑唆不無關係。書上說的妲己,褒姒大概就是她這樣的。”,一旁的蘇定方悄聲回答。
“扯淡,老蘇你也是沙場老將了,你覺得一個女人能左右的了戰爭的勝負嗎?”
李承乾斜著眼睛看了蘇定方一眼,他不明白蘇定方這樣的猛將怎麼這麼八卦呢,人家嫁幾次關你屁事啊。
還學會和那些史官一樣舉例子了,難道這就是李靖就是這麼教他兵法的,六軍境其實是一本八卦雜誌。
李承乾最煩那些史官拿女人說事,動不動就說什麼妖妃惑國,頡利又特麼不是白癡,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連年進攻大唐呢。
要真是那樣李承乾真想采訪下頡利,他這麼白癡是怎麼縱橫草原幾十年而不敗的。
斑白的頭發散亂的鋪在她的臉上,讓人看不清楚麵容。
幾個軍卒上前打開囚車,把義成公主拖了出來,拋在一個巨大的台子上。
她掙紮著站起來,嘴裏呼出的片片白霧,衣服顯得是那樣雜亂無緒,身上也隻有單薄的皮裘。
頂盔貫甲的李靖背著手來到台子上,對義成公主說:“老夫麾下多少兒郎為了不被你們奴役而陣亡定襄,至今思之猶自痛不可當。
汝身為漢人不但背反親族,更與頡利同流合汙,不斷興兵入寇關。
曆年來不知有多少漢家百姓命喪在你的手中,老夫要將你這惡婦明正典刑,以祭我死去的大唐軍民,惡婦,今日就是你斷頭之時。”
李靖話剛出口,台子下麵的眾軍卒齊聲大喝;“殺,殺,殺!”,刹時間喊殺之聲熱烈之極。
李承乾看著眾軍卒的歡呼,不由的撫了下自己的額頭。
他頭疼,李靖能殺她理由太多了,她是敵人,並且為她損失了不少軍卒,你隻要說這個理由就夠了,扯那麼多沒用的幹嘛。
下麵的這些丘八們還以為打了多大的勝仗,裏三層外三層的,越聚越多。
李承乾不知圍觀算不算中國的劣根性,但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圍觀可以說是中國人最喜歡的。
從圍觀吵架,到圍觀打人,甚至到眼前的圍觀殺人,他們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並且從其中找到讓他們自己興奮的理由。
李靖把這麼大的罪過加在一個女人身上,在李承乾看來還真是有些浪費,老家夥還真不愧是文武雙全啊,真是出口成章。
義成公主撇了李靖一眼,不屑的說道:“李靖,你舅舅韓擒虎就是這麼教你忠君報國的嗎?
二臣賊子,如今見了本宮這個舊主不但不跪,還把這麼多罪過都加在我這女人身上,你真不知羞。
許你以下犯上,反國投敵,就不許本宮和你這樣的叛臣作戰,這是那家的道理?
李詮要是知道你今日做的事,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讓你出生在這世上。”
“隋朝早因為楊廣的殘暴不仁而滅亡,而今是大唐的天下,你也不再是我的公主,自作孽不可活,你當然要受懲罰,來啊!準備行刑。”
李靖讓他說的臉有些發燙,楊家對他們三源李家還是不錯的,他年輕的時候也想做個忠臣,要不然自會因為要揭發李淵謀反而差點掉了腦袋呢。
可誰知道隋朝會出了楊廣那樣的暴君呢,不然也不會讓大隋這個強盛一時的國家在那麼短時間的敗亡。
“慢著”,李承乾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