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王誌善的表情變得陰鬱起來,這還是劉秀第一次看到王誌善露出這種凶惡的表情。
“你身上已經有兩條人命了,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事情將會朝著無法收拾的情況惡化,我想你也不想這樣吧。”
一條人命、兩條人命、五條人命,有區別嗎?蕭然的表情就像是在這樣嗤笑著王誌善的鬼話。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從我殺死第一個人起,就已經沒法回頭了。”
“既然這樣!”
王誌善大聲咆哮。
“既然你知道會這樣,為什麼還要殺人?”
從蕭然的態度中就能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自己的罪行不被發現或是不牽連到自己,他並非是懷有僥幸或是不知道後果,然而就算這樣他還是殘忍地殺害了兩人,這是王誌善想不明白的,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有了力量吧。”
不是蕭然,而是劉秀回答了王誌善的問題。
王誌善沒能理解劉秀話中的意思,蕭然卻投來了讚賞的眼神。
“果然我沒看走眼,你和我不管是想法還是遭遇都很相像,本來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但是劉秀拒絕了蕭然拋出的橄欖枝。
“他說的沒錯,因為我有力量了啊!原本欺負我侮辱我的這些人渣在我的力量麵前全都成了待宰的家畜,那我當然要把至今受到的傷害還回去。”
簡而言之,就是報仇。
王誌善不明白,互相都不過是學生,不過是些沒長大的孩子,就算蕭然嘴上說什麼欺負侮辱,又會是多大點事呢?然而劉秀明白,學校就像個縮小的社會,也許正因為如此吧,學校中的惡意展現得更加集中也更加尖銳,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這些惡意造成的傷害和壓力是足以將其逼上絕路的吧。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嘛?”
蕭然像是介紹博物館陳列品的導遊一樣,用輕鬆的表情和嚴肅的語氣說到。
“這男的是我同班同學,家裏有錢,靠著經常請同學吃飯和給老師送禮保持著班級領導一樣的地位,為了鞏固地位,他開始欺負那些無法融入班級的學生。”
似乎是保有著聽力吧,男同學開始害怕地扭動起來,卻因為固定相當牢固而全部成為徒勞,反而害得另外兩人因為他的動作遭受到了傷害。
“你知道嗎,被欺負的理由並不是敢反抗他或者跟他作對這種有骨氣的事情,僅僅是因為融不進他的圈子而被邊緣化,換句話說就是在無法融入班級無法和其他人打好關係的那些人,僅僅因為和他們不一樣,因為不符合他們的要求,就要被欺負,這合理嗎?”
蕭然家是單親家庭,隻是普通工人的母親為了負擔兄弟倆的學費和生活費除了每天的工作外還需要時不時到熟人的服裝店打工貼補家用。還在是學生的蕭然除了偶爾假期打工之外,能做的就隻是盡量減輕開銷,不光是集體活動基本不參加,班上購買教材都是找其他同學借了然後去複印,偶爾還會收集同學們喝飲料剩下的塑料瓶去賣。
就是因為這樣,蕭然在班上很出名,同學……甚至是其他班級的學生都知道他,管他叫做‘叫花子’。
“家裏窮就真的是這麼罪不可恕的事情嗎?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不願意放過我?”
青春期的男生,有幾個不在乎麵子的?蕭然也會因為被稱作‘叫花子’而感到羞恥,他不是沒有嫌棄過母親貧窮,不是抱怨過自己出身不好,可他更明白母親的不容易,明白撐起這個家需要的困難和不易,因此他每次都選擇咬牙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