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仔細觀察了一番,目前所處位置應該在山體三分之一上下的高度,往上,似乎都是這種懸崖峭壁。往下,卻根本下不去了。因為我的身體緊貼在崖壁上。抬起頭來,斜上方的情況我能看到,但低下頭來,有自己的身體擋著,什麼路都看不到。看到隻有的土坡上的幾塊大石頭躺在那裏。
如果一不小心掉到那上麵,雖然隻有四十多米高,相信這一百多斤的血肉之軀就此便掛了,這時候真的是無路可下了。俗語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到這當兒,我百分之百的擁護這句話。現在的情況是--根本無路可下,如果不想摔死,就隻有上,隻有爬到山頂,才是唯一的活路。
我的大拇指一停止酸痛,就仰起頭左右尋找可以抓握、踩蹬的石坎了。這座山很有特色,從山腳望去,能見到很多凹凸、縫隙之處,但到了中間位置,這些東西便很難找到了。我隻能慢慢的耐心地尋找。就這樣,一直斜著向右上爬去,前進了十多米,拇指又開始隱隱地酸痛了。附近沒有可供兩腳並排放到一起休息的地方,我隻好左手摳進岩縫裏,左右腳分開,一上一下地站立在半個巴掌大的凸起處,右手拇指肚按在石壁上揉動著。
這時候,我甚至於想把左手騰出來,揉一揉右手都辦不到。我的頭頂和右側上方是光滑的一大片石壁,那上麵根本就找不到路;我的左上方沒什麼凸起的石頭,但有幾條細細的岩縫,手指頭可以輕易地伸進去,但是腳掌卻很難插進,了。我在掂量,這段路有七八米長,過了這塊,左上方又有能落腳的地方了。但是全憑兩手指摳著,把身體懸空吊過去,似乎很難很危險,但如果把鞋脫了,腳指頭能配合著伸進這縫隙裏,那就沒問題了。我想把鞋脫了,卻騰不出幹這活的手。況且,全身像張餅一樣緊貼在崖壁上,也不可能彎下腰伸手脫鞋的。
我有點急了,想想這腳上的回力球鞋真是害人。(回力球鞋的頂端是方頭的)我試著動動腳趾頭、腳腕子,讓腳自己把鞋脫下來。這一動,心裏高興了。嗨!哥們今天運氣,穿的是網球鞋,自己竟然給忘了。(平常我很少穿網球鞋,因為昨天洗的那雙回力球鞋早上沒幹,今天就隻能穿這雙扁扁的圓圓頭網球鞋了)我開始橫著向左上方運動,兩隻手八根指頭,深深地摳進縫隙裏。下麵,我用腳尖摸索著,找到了那條有點平行的縫隙,努力了半天才把腳趾頭伸進去。這個縫隙窄得也隻能伸進腳趾了,要進腳掌,想都甭想。就這樣,我憑這些手指頭和腳趾頭配合著緩緩地爬過去。
說實話,腳趾的力量遠遠比不上手指頭,爬著爬著,幾根腳趾就軟了,似乎有使不上力氣的感覺,我這八根手指承受的重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吃力,我心裏祈願:早點過去,早點過去--到了能放腳掌的一塊石頭上就行了。但我無法快速,我隻能兩手、兩腳平行的,幾寸幾寸地挪動,挪了半天,似乎才挪到中間部位。我的手指已經發麻,我的腳趾已經不太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