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末藝和陳南西簡直目瞪口呆。
“這島也很奇怪,為什麼一直都女多男少?”陳南西問教授。
“應該是地理原因,這裏有火山,他們吃的用的住的都和火山離不開關係。你看門口的薏米都是黑色的。”
火山附近的植物的確不同尋常,人自然也有些許差別,但這裏的女人過得也太不幸福了。
“南西兮,你要嫁到這裏嗎?”教授笑著問她。
“不了不了,這麼好的地方還是留給別人吧。我怕自己把缸砸光,以後這裏就會流傳陳南西砸缸的可怕故事。”
攝影小哥聽了她的話都笑了起來。
晚上,末藝和陳南西待在村裏的某個偏僻角落,這裏有遍地的白菜和蘿卜,即使是在飄雪的時節,有橘子樹,大狗,黑色薏米,冰尖如刺刀倒懸屋簷,湊成一副美麗的畫卷。
但對於異鄉人來說,這裏太偏僻太荒蕪了。
……
“末藝,你開心嗎?”夜裏,陳南西想起剛從首爾失望而歸的末藝。
末藝從被窩裏探出頭,抱住陳南西,“跟著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幸好我還有你。”
“你開心就好。”
“你呢,現在很開心吧。你再也沒發那些悲傷的微博了。”
聽到這話,陳南西驚奇地問,“你怎麼搜到我微博的?”
“自動推薦給我的,你是不是買推薦了?”末藝問。
“我恨不得沒人知道我微博。”
應該是微博有自己的推薦係統,總之末藝交代她一直關注陳南西好久了。
她將陳南西以前的微博翻出來。
念叨,“這應該是你和小班長鬧掰那會寫的吧。”
陳南西看著自己寫了又刪過卻被末藝截圖下來的內容,瞬間紅了眼睛。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是這麼悲傷的熬過來的。
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雖然現在我們關係很不好,拉黑我微博,禁止我評論,嫌我煩刪我。我不懂克製,不知進退,年紀比你大還莽莽撞撞不懂分寸,你一定覺得我瘋癲很不靠譜。
盡管如此,盡管你讓我難受,但我還是時常懷念我們一個班的時候。
來韓國分到的第一個班,是我學生生涯裏印象最深刻的班,不僅是你,還有其他一些同學的名字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我去了釜山,同班同學是日本瑞士法國蒙古非洲同學,公立學校的福利也很好,靠海,冬天也很暖和,有空我就去海邊騎車玩沙子,但是我一點都不開心,我甚至說不出同學老師的名字,覺得他們成熟禮貌卻冷漠。上課總是走神,一度厭倦整個韓國。
我擔心有一天你也變成那樣的人,被磨平了棱角,一點也不鮮活。
七月我沒有回家,獨自走過很多地方,路上遇到許多不同的人。我記得最期待的地方是蘇州,我路上遇到大雨,避雨時買了一把十塊錢的傘,然後悠哉哉走到山塘街聽評彈,有人給我說出來玩一定要有個好心情,他大概能看出我平靜無邪的外表下黯然神傷的靈魂。
八月離開首爾時,因為世俗的事和好朋友決裂,被誤會,被貶低,被控訴。我錯過買好的火車票,慢吞吞收拾好行李,一個人去火車站又買一張票獨自去釜山。
他們說我任性,說我太尖銳,說我像小孩,說我自以為是太過自我甚至自私,說遲早有人會收拾我。但是最終,但凡說我的人都選擇繼續和我做朋友,而且是掏心掏肺那種。
至始至終,我不曾感謝任何人的傷害,但是總對你有那麼一丁點希冀。
……”
末藝念完後不無傷心的問陳南西,“難道你從來不在乎我嗎?可是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是我啊。”
陳南西將她的手機按住,蹙著眉看著她,“我不知道你會搜到我的微博。”
“但這都是你的心裏話對不對?我一直都覺得我對你來說根本無關輕重,你知道嗎?這讓我很難過,難過了好久。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陳南西幾乎想都不用想,“你對我很好,但你和小班長不一樣。當時我被對他的感情蒙蔽,根本沒注意到那麼多。”
我們都是第一次做人,有什麼考慮不周的都是常事。
“再說,我寫的很快就刪了,說明我很快就是另一個想法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你為什麼偏要為了這傷心。”陳南西安慰著仍然難道的末藝,她是個心軟的人,畢竟是女生,不像大多數男生那樣對女孩子的哭泣都無動於衷。
這麼久以來,就算末藝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至少她是真心對陳南西的,她幾乎將所有自己認為好的都分享給了陳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