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聽了紫薇的話稍稍動容,心裏卻還是難過,無聲地摟著紫薇哭泣。
紫薇也歎了聲,覺得一籌莫展。福爾康已經被抓走了,金鎖肯定也被控製了,就算是福爾泰不說,金鎖這個腦殘可不知道什麼叫輕重。
紫薇正安慰著,桂嬤嬤這時走了進來,一見這情形心底也是歎氣。晴格格從小看著長大,極好的姑娘,卻遇上這種事,不由得憐意大起,勸道:“晴格格,這事太後正讓奴婢來說一聲,您放心萬事有太後呢!太後斷不會讓您委屈的。”
晴兒聞言是明顯的精神一振,感激地朝桂嬤嬤笑笑,桂嬤嬤見紫薇在此安慰也不多說行了個禮就離開了。太後的一句話比紫薇說破了嘴都管用,接下來晴兒的心情好多了,看得紫薇高興的同時有些酸酸的。可惜她的麻煩上不了台麵,不然若是有人能說一聲萬事有我幫你擔著該有多好。
等等,好像有好多人跟她說過這話!紫薇也精神一振,隨即萎靡下來。弘晝說過這話,可人現在在北京城遠水解不了近渴。紀淵也說過這話,可他也在京城苦讀呢,而且他也沒這麼大能量,聰明沒有配備相應的權勢啊。乾隆和太後自然也流露過相應的意思,可這事恰恰不能給他們知道。她的靠山看上去那麼多,竟是沒一個人能幫得上忙的。
不對,還有一個人,而且他有能力有智慧,還有最重要的就是他現在這此地。就是紀曉嵐啊,她怎麼給忘了!都是因為到了江南以後就沒見過他了,要說不應該啊,乾隆身邊怎麼能少了紀曉嵐呢。難道是被乾隆派出去辦事還沒有回來?人家乾隆壓根就沒提把紀曉嵐關進大牢的事,是以除了那群原先彈冠相慶現在心若死灰的人以外沒人知道紀曉嵐又去大牢休養了一回。
紫薇這人就這點好,一旦找到矛盾的轉移者就會放下心事。當即整個人輕鬆不少,本來心急著去找紀曉嵐,但怕晴兒看出端倪。這件事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因此耐下性子與晴兒又東南西北地聊起天了。不急不急,反正肯定有人幫忙解決的,紫薇如是想。
被紫薇惦記的紀曉嵐現在是老淚縱橫,抱著剛回來的紀淵不放。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總算回來了。抱得紀淵黑線不已,眾人偷笑不已,而跟在身後的蕭劍卻羨慕不已。
“爹,大家都在看啊。”難得紀淵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抱我兒子別人看什麼,嫉妒啊!”紀曉嵐一點都不以為意,反而衝眾人喝道。
“行了,紀曉嵐別丟人現眼了。”還是乾隆看不過去喝道,讓紀曉嵐不情願地放手,讓紀淵脫離苦海。
“臣又沒怎麼的,怎麼能叫丟人現眼呢。”紀曉嵐在乾隆的瞪視下越說越小聲,最後縮到一邊不再言語。
“紀淵,這次你算是立頭功。”乾隆難得和顏悅色甚至有點讚賞地對紀淵讚道。這次紀淵的確出力最大,讓他們破了有史以來最容易的一次白蓮教案。昨夜裏福康安和五阿哥帶隊,果然見了紀淵領著一群白衣人來了,一群烏合之眾,而且大多是女子,哪能比得了福康安和五阿哥手下最精煉的部門,沒一會的功夫就統統被擒了。而福康安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當場就動刑命她們交代巢穴所在,這巢穴紀淵也沒被帶去過自然不能提供線索,隻能指望口供了。這些人本來就是為了權勢為了錢財沒幾個是為了崇高的理想,大刑下去知道的幾個全招了。又乘熱去撲,撲個正著。又故技重施,大刑威脅什麼的統統出馬,從地位更高級別的人口裏挖出其他巢穴的位置。以此類推,總之才一夜功夫江南一帶的白蓮教勢力幾乎被毀壞殆盡,唯一可惜的也隻有怎樣都沒抓到那個幕後之人,隻知誰也沒見過她的真麵目,隻是被稱作四姑娘,讓一心立功貪心不足的福康安和五阿哥扼腕不已。
聞得消息,乾隆自然高興,連帶著那些個煩心事都放下了,親自出來迎接那些個功臣。美中不足隻有一點,從白蓮教眾的口供裏得出金鎖是他們放進來的探子,福爾康受到了牽連。不過福爾康現在又不是侍衛頭子也不是某皇帝某愛女的愛人,所以無傷大雅,直接抓起來就是了。本來就已經對紀淵改觀,現在紀淵又立下這麼大功,白蓮教一直是大清皇帝的心病啊。因此乾隆對紀淵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看得紀淵的小心肝亂顫,尋思著乾隆是不是又想什麼折來整他。
“紀淵不敢居功!”紀淵忙道,順便餘光掃向自家親爹,隻見他笑得那個彌勒佛,那應該沒什麼事吧。
“這是你應得,怎麼沒了當初的銳氣。”乾隆自從想回來以後,就使勁地在腦海裏美化紀淵,結果現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得意了,不愧是他的女兒,隨便挑挑就挑了一個青年才俊,就是家世差點,沒關係,做爹的給補上,便眯著眼笑道,“回去好好用功,等著大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