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連挽留都來不及。
第二日,考的便是比試。
比試,顧名思義,就是對打。
整個演武場,分了十個擂台,過了前頭幾場的考生們,都可以上去當擂主,根據在擂台上待的時間的長短,得到相應的分數。
再與前頭幾場的成績相結合,得出前一百名,作為武進士,其餘的為武舉人。
與文舉差不多,這一場也是由皇帝親自當主考官的。
賈赦在皇帝看來更是自家子侄一般的人物,雖然皇帝也覺得自家這個賈赦大侄兒怕是考不上。
但老賈這兩個好大兒,就沒有一個是出息的,看著自家好兄弟後繼無人,皇帝也心疼賈代善啊。
若是賈赦願意上進了,哪怕是賈赦差一點,皇帝也願意破例讓賈赦得個武進士。
因為賈赦要考,原本有公務的賈代善也被皇帝薅來一起看這一場武舉了。
原本,照著賈赦的武力水平,絕對是當不了多久的擂主的,沒被人按著錘,都已經能算賈赦不錯了。
更別提賈赦在擂台賽堅持的時間能居一百名之前了。
但是,這不是有賈瑚在麼?
賈瑚仔細研究了一番武舉的規則以後,教賈赦鑽了一個空子。
因為這武舉比試的是是,在擂台上待的時間長短,而不是,當擂主的時間長短。
而賈赦的身法正好不錯,也就是說,隻要他能躲過對手的招數,沒被對手打下擂台。
這就可以永遠待在擂台上。
於是,比試一開始,賈赦就和他對手開始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還別說,這方法倒是確實是有效果。
至少在別的擂台上,人都已經換了幾茬了,賈赦還在自己的擂台上,氣喘籲籲地逃呢。
雖說擂台有好多個,可因為有個賈赦在,皇帝也基本上都把心神分在了賈赦他們那個擂台上,隻想看看賈赦是如何長進的。
皇帝原本以為哪怕不是刀槍劍戟齊上,好歹也得是你來我往地過招。
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賈赦小心翼翼地躲過對手的招式以後,一直在沿著擂台的邊緣跑,原本好好地一場比試,倒是被賈赦鬧成了跑步比賽。
皇帝自登基起也算是主持了多場武舉了,但是這絕對是他看過最離譜的武舉。
“老賈,你家老大這是在幹什麼?”皇帝不免有些目瞪口呆,隻轉頭問賈代善道。
賈代善是早就聽過賈瑚分析這武舉的規則,也看過賈瑚是如何跟俞峰商量著練賈赦的,看到這一幕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最多隻是覺得有些丟人罷了。
這也確實挺丟人的,他賈代善在戰場上麵對十幾萬敵軍的時候都沒轉身逃過,沒想到他兒子在比試的時候還能逃得這麼快。
不過賈代善也不是個不能變通的,這樣要是能贏,倒也算是對兵法靈活變通了。
隻是皇帝問起來,賈代善還是有些尷尬。
幸好這會兒皇帝身邊也沒旁人,賈代善丟人也就隻是在皇帝麵前丟個人,便小聲跟皇帝描述了一番賈瑚的判斷。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他高估了賈赦了。
“瑚哥兒倒是聰明,那看來,明年估計得換一換這規則了。”皇帝還臉上還帶著點欣慰,隻說道,“瑚哥兒這麼一來倒是還給我們找出個漏洞來。”
皇帝向來聖明。
再加上皇帝看待賈赦和賈瑚都跟自家孩子一般。
別人家的孩子鑽空子皇帝覺得滑頭,可自己家的孩子能鑽個空子,那就隻會覺得自家孩子實在是聰明伶俐。
皇帝和賈代善說完沒多久,賈赦也已經到了精疲力盡的時候了,眼看著對手就要抓到自己了,賈赦立馬十分痛快地認了輸,幹脆利落地自己跳下了擂台。
皇帝失笑道,“恩侯倒是乖覺。”
饒是賈赦認了輸。
但好歹武舉是前頭幾場的成績一塊兒核算的,賈赦總成績算起來卻照舊還好,至少是能到了前一百的。
所以,原本的京城第一紈絝,就這麼考中了武舉。
別說是旁人了,就連賈赦本人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