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精疲力盡是針對於別人而言的,賈赦雖然也精疲力盡,但是看到自己的那些朋友的時候,賈赦突然就一點都不累了,甚至覺得還能背著米跑一圈。
賈赦這會兒隻想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們描述一下自己有多厲害。
“恩侯,你還真來考武舉了啊?”問話的是之前在宮門口站崗的侍衛,他原本是錦鄉伯家的陳家的公子,陳奇。
前幾日他還在家裏說賈赦要考武舉,是為了不用上值,其實是不想上值,在家裏享樂
甚至他還鬧著跟他爹錦鄉伯說也不想在宮中當侍衛了,也要鬧著回家去參加武舉呢。
誰料到,那天武舉的皇榜出來,賈赦還真真過了第一場文試。
這下好了,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這回可不是他想去考武舉了,而是他爹錦鄉伯要逼著他去考武舉了。
理由也很簡單,原本賈赦就跟陳奇是一類人,兩人一樣的不學無術,一樣的紈絝。
那既然賈赦能考,難道陳奇不行?
而且,前幾日不還是陳奇鬧著要去考武舉麼?錦鄉伯覺得,自己還是要給自家兒子一個機會的。
皇榜到現在上了幾日,陳奇被錦鄉伯念叨了幾日,要不是有之前吃喝玩樂的情分在裏頭,陳奇都快將賈赦當成仇人了。
哪有這樣的?說好的一起當紈絝,偏偏賈赦突然開始改過自新。
“可不是,我要考武舉這種事情還能作假?害,你都不知道,前幾日考兵法的時候……”
說起這個,賈赦就來勁了,這種高光時刻,這不得宣揚個千百遍?
賈赦正說著眉飛色舞呢,下衙回家順帶著來考場看賈赦如何的賈代善悄悄地站到了賈赦身後,靜靜地看著他如何吹牛。
賈赦也覺得奇怪呢,剛剛他說話的時候,他的那群朋友都還時不時地附和上幾句,可這會兒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還有幾個,跟眼睛抽筋了一般。
但,朋友們眼睛抽筋,這也不影響賈赦吹牛啊。
賈赦絕對一個說書的好苗子,講起來那絕對是抑揚頓挫,眉飛色舞。
隻可惜,聽眾們,已經無心聽賈赦說書了,都隻盯著賈赦身後的賈代善,不敢說話,也不敢言語呢。
有些良心未泯的,還想著提醒一下賈赦,可偏偏賈赦還就是跟瞎了一般,收不到他們的提醒。
“你怎麼不說,你那些兵法,還是瑚哥兒教的呢?”賈代善突然出聲道。
賈赦向來見了賈代善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這回還是賈代善突然出聲,賈赦轉過身去看到賈代善的那一刻,就差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
“老…老爺,你怎麼來了?”賈赦這會兒突然覺得,自己翹關和負米過後的手腳酸軟的後遺症都上來了,人也開始結巴了。
“怎麼?赦大爺你對明日的比試很有信心?連休息都不用了?”賈代善根本沒理賈赦的問題,直接問道。
“沒…沒什麼信心。”賈赦完全沒了剛剛那張揚的勁,老老實實地垂著手說道。
賈赦最差的也就是兵法和比試,尤其是比試這一塊,他隻有挨打的份。
當然,他要是逃得略微快一點,也是可以少挨一點打的。
所以,哪怕是闖到了最後一場,可最後這一場既然是比試,賈赦也照舊對自己過武舉沒有什麼信心。
當然,這其實也不影響賈赦在狐朋狗友麵前吹牛。
但賈代善問起的時候,賈赦就不敢吹了,甚至還得勇於承認,主動鋪墊好,省得到時候沒考中,但賈代善有期待,他還得挨打。
賈赦的狐朋狗友們與賈赦一樣,這些紈絝們哪個見了自家親爹不跟我老鼠見了貓似的。
賈代善站在他們麵前,這通身的威勢,他們也害怕呀。
當紈絝的能順順利利長大,沒被自家親爹親娘打死,那肯定也是鍛煉出了一身看臉色和聽言外之意的本事。
他們哪裏能聽不出了賈代善話裏的含義,他們都十分“通情達理”地說道,“恩侯,你明日還要再考一場呢,趕緊回去休息吧。”
“也不用顧及我們。”(趕緊帶著你爹回去,可別來嚇我們了)
他們這話一出,眼尖的從賈代善的麵上看到了明顯滿意的神情,當下立馬開始做鳥獸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