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再次展顏笑了,看向虞未晚時,眼中溫柔盡顯。
“你也是這兩日到雍州的嗎?”
兩人站著相視尷尬地笑了會兒,虞未晚將人引至錢莊後院堂屋,隨意起了話題。
沈問頓了頓,淺笑道:“到了已有好幾日了,能再見你真好。”又看向春兒,同樣有禮道:“這是春兒吧,還是和兒時一樣珠圓玉潤的,很是可愛。”
春兒給她行了一禮,略帶羞澀道:“難為沈公子還記得。”
“我還想呢,這雍州哪裏會有我的舊識,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你,那這趟雍州也不算白來了。”虞未晚客氣應和著。
她猶記得當年的沈問一夕變故後,從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成了無親無故的落魄孤兒。
一日,她調皮與春兒她們玩捉迷藏,躲到了她與他玩耍時常躲的灌木叢裏,卻見身形消瘦的沈問躲在其中,說自己等了她幾天,來和她告別。
她天真懵懂地問他要去哪裏,少年說要去又遠又高的地方。
“你餓了好幾天對不對,我去給你拿吃的。”她那時不過六歲模樣,見他抱膝坐著,便像嬤嬤安撫她那樣,安撫著他。
少年搖搖頭,眼好像滿是仇恨,堅定地對她說道:“阿晚,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她用力地點點頭,又跑到房裏去把所有的首飾放到他麵前,“阿娘說你們的錢全都被抄了,這些給你,你回來時記得給我買好吃的。”
而如今端坐在屋裏喝茶的貴公子,錦衣華服,龍章鳳姿,再沒有半點落魄的模樣,她由衷為他高興。
沈問朝著身後的小廝使了一眼色,小廝上前將手裏的木盒放到虞未晚跟前。
“當初答應你的,你那時最喜歡吃的糯米糕,可惜雍州的鋪子做得一般,這會又有些冷了。”沈問解釋道。
虞未晚有些感動,難為他也記得,“我正好還沒吃午食,謝謝!對了,你如今在哪裏謀生,為何以前不到京城來尋我?”
既然他還記得她,並願意來見她這個故人,何必等到再雍州相見。
“在他人府中做幕僚,且做些小生意,也曾到京城尋過,隻是沒打擾你。”沈問避重就輕地解釋著。
虞未晚聽他半隱半露,想他十年浪跡,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再多問。
“沈問哥哥娶妻了嗎?常住哪裏,不知今後有沒有機會去拜訪。”虞未晚吃了少許糯米糕,又找了話題。
兩人見麵至今,大多是她問他答,他大多時候隻溫柔含笑地看著她,讓她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尚未娶妻,等我忙完了這段時日,你回京城後,我再去京城找你。”沈問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便站起了身,“今日我還有些事,不能久留,改日我再來邀阿晚一塊去玩。”
虞未晚趕忙起身去送,“我還會再雍州留一段時日,沈問哥哥可以隨時來虞府玩,想必阿兄見了你也會很高興。
“好。”說完,再看一眼人,沈問就帶著小廝跟著春兒出了院。
春兒將人送上了馬車,掌櫃的就迎上來了,“這位公子在錢莊已等了兩個多時辰,我說小娘子不一定會到鋪子裏來,卻仍堅持要等。”
“不打緊,以後再見,到虞府去通知一聲。”春兒望著遠去的車馬,不以為意。
虞未晚把吃剩下的糯米糕給來春兒,“還是嬤嬤做的好吃。”
“沈公子是不知道小娘子嘴刁,但也是心意。”春兒拿起糯米糕歡快地吃了起來。
虞未晚支著下巴,搖了搖頭,“嗯~沈問變了。”
“變得更好看了!溫潤如玉、清貴儒雅。”
“不是,他要見我隨時可以到京城,為何現在來尋我?”虞未晚歪著小腦袋想要理清思緒,卻又抓不住源頭。
春兒也是搖頭。
“難道是又遇上了什麼困難,要向我借銀兩?”
春兒咽下糯米糕,反駁:“不至於,您沒見沈公手上扳指,是西域出的極品白玉,哪裏需要問您籌銀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