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洵沒有殺她的父親,木婉心淚流滿麵,哭著大喊,“不,你快住手!快住手,求求你了…。”
絕望,深深的絕望,夏洵做這些是為了救她。
“木婉心,你別著急,馬上就到你了,我會讓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到地下團聚的!”她又插了夏洵一刀。
夏洵抬頭望向洞口,那邊傳來了刀劍拚殺的聲音,他笑了,瞅準時機,抓住了江荷的手,一掌劈向她的胸口。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江荷被手下接住,不顧自己的胸前的傷痛對著上麵怒喊,“給我把那繩子砍斷!”
鐵橋上立馬有人去砍繩子,夏洵將短刀飛射出去,刺中那個要砍繩子的人。
夏一帶著手下廝殺進來,後麵還跟著陸逸塵,他們在找來的時候受到了阻攔,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陸逸塵見木婉心遲遲沒有到潭山寺便下山去找,就和帶著兵馬尋路的夏一遇見了,這才知道木婉心被劫的事情,也就跟著夏一尋來了。
洞內江荷的人和夏洵的人打了起來,她趁著別人不注意,爬上了鐵橋,“哈哈,去死吧!”話落,便斬斷了吊著木婉心的繩索。
時間仿佛凝結了,木婉心的身子不受阻力的下墜!
“不要!”
“不!”
夏洵和陸逸塵同時害怕的大喊。
夏洵拚勁所有的力氣撞向那油鍋,油鍋倒地,裏麵滾燙的油潑灑一地,他受不住慣性,倒在了一地的油上,頓時皮開肉綻。
他本就流血過多,毒入體內,剛才用完了最後的力氣,竟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與他同時出手的還有陸逸塵,他飛身接住了木婉心,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
她哭著撲向夏洵,此時的夏洵別夏一救出來昏迷了過去。
夏洵渾身是血,倒在油地上時燙傷了半張臉,木婉心的手哆嗦著,不知道能夠觸碰他身上何處。
江荷站在鐵橋上瘋癲的笑,“兒啊,娘親給你報仇,娘親給你報仇!”
木婉心搶過夏一手中的劍衝上了鐵鏈,劍身上的血從劍尖滴落,木婉心雙眼通紅,一步一步靠近江荷,眼中看到的全是夏洵快要死去的樣子。
“你去死!”
江荷躲過木婉心的劍,和她打了起來。
陸逸塵和夏一也過來幫忙,最後江荷被製服。
是她弄的她家破人亡,是她造成她與夏洵反目成仇,一切都是因為她,木婉心手起劍落,毫不留情的斬下了江荷的腦袋。
一個月後,夏洵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他左臉的燙傷留下了醜陋的疤痕。
他向昨日一樣,到淩雲閣去找木婉心,卻發現木婉心不見了。
夏洵將京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木婉心。
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手中攥著一封信,上麵隻有一句話:
“夏洵,我走了,請不要來找我,就此別過,願此生再不相見!”
她走了,隻留下這隻言片語。
他後悔,後悔到想死去。
他能清楚的記得他重傷醒來見到那雙因為欣喜而笑彎了的眼睛,他能清楚的記得她在為他煮的粥裏加了他最不愛吃的青菜葉子。
她對他的愛一直包圍著他,他曾問過她,為什麼會喜歡他,也不知道在哪個話本子上看到的話,“你顏如宋玉,貌比潘安,風流倜儻,才高八鬥,風度翩翩,讓我如何不心生喜歡?”他滿頭黑線的看著她胡扯,她也覺得自己扯的大發了,撓撓腦袋,“一顧惜朝誤終生,不顧惜朝終生恨,而我是一愛夏洵終不悔,不愛夏洵毀終生!”
他以為他們經曆了生死的考驗後會重新在一起,他以為她已經原諒他了,可是這一切都是他以為。
夏洵的雙臂抱住自己的腦袋,肩膀隱隱抖動,他哭了。
想起他將木婉心的一顰一笑,也想起她的絕望傷心的眼眸。
是他造就今天的結局。
是他被蒙蔽了雙眼,錯信小人,傷害了木婉心。
是他親手將她所有的愛撕毀,不留餘地。
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
現在他悔悟了,他知道錯了,可是他連個贖罪的機會都沒有了,真如同她所說,一句對不起根本抵消不了曾犯下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