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禹眉頭一蹙,問道:“不知煆師此話何意?”
陸無奇嗬嗬一笑,道:“老夫癡迷煆兵之術,自是對靈焰也熟知一二。”說著,他伸手入袖,取出一本典籍,拿在手中,然後愛不釋手的撫摸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抬手將典籍遞給了項禹。
項禹接過典籍,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嘴唇微動道:“奇焰錄!”
這典籍看起來極為厚重,怕不下百頁,上麵用毛筆撰寫著‘奇焰錄’三字。
陸無奇似乎對這部典籍很是珍愛,雖看上去年頭久遠,已磨去了顏色,但卻依舊平整,顯然是每次翻閱後便有意規整如初。
項禹心中正如此想著,卻見陸無奇無奈一笑,“老夫鑽研煆兵之術兩百載,最終卻無望進階鍛靈境,不久後便會在宗門坐化。”
他歎了一聲,又道,“老夫一生也無拿得出手的東西,隻有這一部自行編寫的奇焰錄尚有些用途。這部奇焰錄中記錄了修天界幾乎所有出現過的靈焰,以及傳說中的奇焰靈火。無奈老夫並無後輩,而門中那些弟子也無一人可以托付,是以今日便將此錄贈與師侄了,還望項師弟定要妥善保管。如日後遇到一名在煆兵之術上天資聰穎的後輩,也可將其傳授下去,老夫便不勝感激了。”
項禹自是清楚這部奇焰錄的貴重,陸無奇既毅然交予自己保管,當要不負所托,是以他重重的頷首,道:“多謝煆師信任,在下日後必當為此錄尋一位主人。”
陸無奇隻是微笑點頭,卻是未曾再開口。他慧眼識人,當是不會看錯。然後眼皮微垂,閉目打坐起來。
項禹見此,也未再叨擾,站起身來施了一禮,便折返了驚蟄院自己的閣樓。
他將奇焰錄徐徐展開,見每頁獸皮紙上均繪畫著一種靈焰,且筆法精湛,繪詣極高,色調鮮明,使得那靈焰宛如真物。
“烈陽焰。”
在第四張獸皮紙上,所繪畫的靈焰圖形,便讓他眼睛一亮。
之前那雲厥所放出的烈陽焰,便與這上麵所繪靈焰一般無二,且在皮紙右側尚標注著‘烈陽焰’三字,且對來曆注釋的亦是頗為詳細。
據他略略一掃,這奇焰錄上靈焰、奇火種類諸多,乃是按威力強弱排序,越往後威力卻大,當然也越是罕見。
當然了,對於項禹來說,除了能夠認出那烈陽焰外,這奇焰錄上記錄的其它火焰卻是一個不識了。
但修天界中靈焰、奇火豈止百數,是以那些威力一般,尋常可見的靈焰,並無資格列在其中。
這烈陽焰能夠排列在第四,當然也有些來頭。
此焰中蘊含一絲炎火之精,在精深日久的磨煉中變異而來,若玄修精心培養的話,日後的威力倒也不可小覷。
而最後十頁上記錄的靈焰,則是一些傳說中曾經出現過,至今卻早已銷聲匿跡。
項禹手捧著奇焰錄,不禁微歎一聲。
如今他雖說已然凝魄築靈,進入了築靈境界,但對修天界的了解卻遠遠不足,隻以靈焰來說,若無這部奇焰錄,自己便難以辨認。
項禹心道:“看來自己日後還需抽出一些時間閱覽一下修天界奇聞異錄,增長一些見聞”
念頭一動,他將奇焰錄妥善收入囊中,然後喚道:“幽若可在?”
幽若身上亦有驚蟄院中的玉符,自是知曉項禹折返回來,話語方落,幽若曼妙身姿便來至房間,甜甜一笑,道:“不知項兄召喚小妹何事?”
項禹目視幽若,略微的打量了幾眼,微笑道:“看來你的修煉速度比微兄預想的還要快上一些,此時已然達到了靈師六層圓滿。”
自入駐這驚蟄院後,項禹便吩咐幽若無需管理其它,隻要借助此地濃鬱靈氣一心修煉即可。
而幽若也是堅毅,經過半年多來的日夜苦修,已在前不久達到了六層圓滿程度,隻待尋得一處煉魄池,便可嚐試凝魄築靈了。
隻是幽若也知道項禹如今的處境,所以她不想麻煩項禹,打算自己外出尋得一處煉魄池,以她通靈族的玄術,想來還是有不小把握的。
是以她這次麵見項禹,目的便是將心中想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