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鬼魅似的笑了兩聲,在爆竹似的聲音過後,也安靜下來。
等屋子裏的煙霧散去再看,兩個人都死了,一身血糊糊的,躺在地上,衣服都破破爛爛。
那是衣不蔽體了。
衛道還是在笑,他臉上的笑就沒有停過,隻是沒有睜眼,喉嚨作吞咽狀,一口接一口自己吞自己將要吐出去的血,一時口鼻充盈著濃鬱的血腥氣,倒是十分有飽腹感,也覺不出什麼餓不餓的事情了。
嘴裏也有味道了,比喝營養液有些趣味。
他想到這裏,臉上的笑容更是落不下去,隻是精神也越發支持不住,困得要命。
隻是不能在這裏久待,畢竟是別人的家裏,他得出去,好歹找一找,找不到那個法陣再說。
萬一找到了呢?
衛道從來喜歡在這種奇怪的幾乎不可能的事情裏對自己的運氣抱有希望。
他歎了一口氣,還是在笑,然而屋子一下子就塌了。
衛道和另外兩具屍體一起被壓在底下,全黑還睡著,幸好之前沒有被注意到,身體又是極細小的狀態,那一片片的屋頂倒下來,沒把這條蛇壓得動彈不住,他的運氣比衛道好多了。
衛道動了動,身體越發疼痛了,他想,好歹要在外麵吧。
於是,衛道從底下自己翻了出來,這屋子也不是什麼用料紮實的好東西建出來的東西,雖然又雜又爛又舊又髒,對衛道從下往上造成了一定影響,他強行搜刮了一下自己的魔力。
本來隨著時間流逝,身體會自行恢複魔力,並在沒有需要的時候將魔力儲備在身體內等待使用,但是時間不夠,身體狀態又糟糕,就算是恢複了一點點,還不夠自己恢複身體狀態的,更不用提魔力儲存,隻能這麼糟糕著,結果越來越糟糕了。
強行在身體內搜刮魔力,大概就等於自己用小刀片刮自己的骨頭那麼痛,而且這種行為是一定會對身體造成困擾和損壞的,也就是說,很可能廢掉自己的根基,好一點,日後不得寸進,不好了,大概就變成普通人還不如的身體,也不能再用魔力,更不要提進步。
大概是升級無望了。
衛道不是不知道,學校裏教過。
他躺在屋子的廢墟上緩了緩,那笑就像掛在臉上的麵具似的,一時撕不下來了,仿佛是那種若要撕下來,一定要連皮帶肉,非得脫骨洗髓不可的邪物。
衛道看不見東西,也不能從眼睛看出光線明暗,他本來是不太敏感的,現在忽然覺得外麵應該很亮,隻是看不見,好像他以前也這樣,周圍都亮堂堂的,隻是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想,不能在這裏待太久,我先走遠一點。
衛道就起身搖搖晃晃往外幾乎撞過去,好歹想起來不用眼睛也有辦法看東西,走得稍微直了一點,然而痛得不行,直不起腰來,又不想滾,又不想爬,走了半路,一頭栽倒在地,困得不行,過了一會,醒了一點,翻了個身,往地上一躺,閉著眼睛,隻覺得神魂恍惚。
好困,好困……我就睡一會,一會就起來,再過一會。
不行,不行,我得起來,這個地方不能睡過去,不合適,不合適……
恍恍惚惚,顛顛倒倒,來來去去,踉踉蹌蹌,冷冷清清。
明明,應該有陽光才對,看不見,哦,看不見,沒關係,陽光該是暖的呀。
怎麼,怎麼就冷起來了呢?
衛道身上流出許多的血液,衣服紅了一片,自己看不見,便一無所覺,隻當自己好端端困了,又冷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好?哪裏不好?
他想了又想,不知自己在想什麼了。
他想歎一口氣,摸摸臉,還是在笑。
隻怕一時半會是不能不笑了。
他就笑得難以自抑地醒了過來,頓時又覺得好沒意思。
身下忽然亮了一亮。
衛道的反應比平時慢了半拍,等身下那光亮熄滅,他才回過神來,喃喃笑道:“哎哎呀,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話音未落,原處已經不見了人影。
那閃亮亮的陣法也晦暗下去,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竟連點輪廓也找不到。
衛道出現在一座城堡牆邊,城堡主人不知怎麼想法,將這老大一個城堡建立在幽靜森林之中,森林鬱鬱蔥蔥。
。您提供大神孤燭異鄉人的末日炮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