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這會有點精神了,轉頭一看,許多的白骨骷髏都躺在地上,有些骨頭已經久得風一吹就碎了,他進來的時候也沒注意看,這裏許多的骨頭渣子,大概是他進來的時候,幾腳就踩壞了的。
最完整明顯的一具骷髏在他身邊躺著,似乎之前也是在這裏休息,一覺睡過去就沒再醒過來。
衛道站起身,頭還有些昏沉,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擂鼓一般震耳欲聾在腦中響著,隻覺得心下兩邊肋骨都是剛剛被狂蟒撞擊過一般疼痛難忍,走出兩步,方才記得兩眼已經不中用了,他不能再留在這裏,又疾走數步,走出了破廟,又想,之前從那邊過來,現在要走,也不能再往那邊去。
要走相反的方向,他就不知怎麼,繞到了破廟的後麵,廟的正門就是他來時的路,他繞到廟背後就大片的牆,隻有牆都還好,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走過來,那些蛇也緊跟著,伸著頭頸,吐著粉紅的信子,一陣嘶嘶響聲,仿佛許多的風鈴,風一吹就全響了起來。
吵得衛道頭昏腦漲。
他眼前又看不見,雖然不餓,走起路來竟比之前來的步伐更加亂了。
全黑對著那些蛇嘶嘶,一時不注意,衛道就腳步一錯,失足從邊上滾了好遠去。
反正,衛道估算著他躺倒的地方距離破廟已經夠遠了,胸腔裏骨頭好像要合攏一樣壓迫著心髒和血管,喘不上氣,眼前漆黑,病痛交加,頭一歪就昏死過去了。
全黑也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雖然知道他沒死,還是膽戰心驚,連忙檢查了一遍,覺得這些傷等衛道醒來了,應該能自己治好,便也又累又餓,緊貼著衛道睡過去。
睡了不知多久,另一邊走過來兩個人,相談甚歡,忽然看見衛道躺在這邊,悚然一驚,大喊了兩聲,發現沒有人應答,衝了過來,以為衛道是什麼山鬼,沒想到,竟像是個死人,伸手一探,還有些微微弱弱的活氣,二人商量一陣,一起抬了衛道又走了許多路。
他們將衛道放在自家床上的時候,衛道慢慢就醒了,雖然醒了,閉著眼睛,豎著耳朵,並不準備第一時間跳出去。
一個說:“大哥,這個看著不錯,大概能賣出好價錢!”
一個說:“二弟,你之前看見他胸口沒有?平平整整的,這個不是女的,年紀又大了,隻怕賣不出好價錢!”
二弟說:“哎呀!大哥,怎麼這樣不知變通?女的能當暖床丫頭,男的也能啊!我跟你講,那外頭的就喜歡這樣又弱又白的男娃子,你別不知道,這種男娃,價錢可高了。那些上頭的人,都喜歡這樣的,不會懷孕,搞起來還不像女的哭哭啼啼,就算是哭了,還挺好玩,他們都願意出錢呢。”
大哥說:“你怎麼知道這些又是從哪裏知道的?別掉了腦袋吧!”
二弟滿不在乎笑道:“這有什麼?去過幾次城裏的都知道,要是周圍的不要了,再走遠些就是了,總有辦法,不能這麼放棄。再說了,你看他的衣裳鞋子,再看看臉蛋身材,哎呦!不知能多賣多少呢!”
大哥又問:“既然這樣,你去嗎?”
二弟拍著胸脯笑道:“我能去!大哥要是不介意,我就去!等我回來了,錢咱們平分,怎麼樣?大哥,走路住宿吃飯都要錢呢。”
大哥歎氣,吧嗒吧嗒抽著煙,似乎有點發愁:“這要是一直這麼傷病著,咱們也不好處理,怕不是要砸在手裏。”
二弟悄悄說:“不怕,帶到那些地方,他們有的是上好的藥,吃了就能好,好了就能用,不多時就轉手賣出去了,我跟你講,他們賣得可貴了,我見過,一群人坐在底下,大籠子鎖著人推在台上,那籠子裏的人可漂亮,一般人還比不過呢。不是我說,這男娃看著年紀小,不一定幾歲,要是再過幾日,咱們這裏養不起,不好看了,他們又要壓價了。”
大哥說:“哦,那也行,你盡快去辦吧。先把人送過去還是先去再送人呢?”
二弟說:“隻怕要帶著人去才好,不然他們不肯給錢,見了人好談價嘛。”
大哥說:“行,隻是,別路上就死了。”
二弟:“哎呀,放心吧大哥,好歹是個男人,不是那麼容易就死了的。”
大哥:“你看他那樣,眼看著就快斷氣了,去一次城裏,要花不少錢呢。”
二弟低聲:“嫂子不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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