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似乎也發現自己不妥。
衛道迅速表示：“那很好，我現在就試試吧。”
他是這麼對係統說的。可惜，在身上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一支筆。什麼筆都沒有。
衛道沉默了半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依舊在這條幾乎讓他變成徘徊不出的幽靈般的牆麵前的廢棄小路上慢慢走著。
係統之所以說出那麼簡單的流程就是因為覺得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搞那些花裏胡哨的，幹就完了。雖然有點擔心衛道可能不會相信它，沒想到衛道是相信了，第一步就受到了阻礙。
這也不難。
它問：“要筆嗎？”
我有。
衛道默不作聲，他居然開始猶豫了。
不是一支筆的事情。
他不是很想說話，這是次要原因，他不太想承認自己沒有筆，另一個原因，他覺得這麵牆很髒，主要原因。
正當這時，衛道剛剛想這麵牆髒，他不願意碰，牆麵就遇上地震似的晃了晃，斜斜插在土裏，像一支細細的紮在奶油裏的巧克力棒，聯想怪好吃的，看著怪敗胃口的。
衛道突然想吐，沒有食物，藥也不能吐，終於沒有吐。
麵上已經不好看了。
係統問：“不用筆也可以，能大聲喊出來麼？”
衛道的臉本來都白了，唰一下又紅了，好像突然上了一層紅油漆似的。
他對係統義正嚴辭拒絕道：“算了。”
他不假思索般說：“給我一支筆吧。”
係統就像閃送，衛道話音未落，那支筆已經到了手裏，他抬手對著光打量這支筆，漆黑的外殼，漆黑的筆尖，還有似乎要滴墨的黑珠子，很符合他的審美了。
比了比長度，係統似乎還察覺出衛道的想法，特意加長了一段。
衛道習慣性甩了甩問：“直接寫在牆上？”
係統回答道：“是的。”
它似乎有點迫不及待。
它頓了頓，又說：“還記得我們剛見麵的時候，刷出來的大任務嗎？挑一個吧。這是好機會。”
送上門的好機會。
衛道的筆尖一頓，緊接著流暢地出墨在牆麵上留下嶄新的字跡。
他寫的是——
我的願望，全世界的人類都去死，請在我死後，毀滅這個世界。
有點自大的意思。
寫得很直白，也很清楚。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衛道收回手，鬆開自己的袖子，看著牆麵的字跡迅速扭曲，墨跡一幹，那些字就好像早就在這裏待了許多年一樣，古舊而醜陋，輕輕鬆鬆融入了這麵牆裏許許多多的文字裏。
乍一看，他好像沒有在這裏寫過字。
再過一會，衛道看著密密麻麻的字，已經不能分辨出哪個句子是自己剛才填進去的了。
如果不是他手裏還有一支沒蓋筆帽的筆，他幾乎以為自己是看呆了才回過神來。
現在也確實是發呆之後回過神來。
係統對他說：“如果不用那支筆就還給我吧。”
衛道就同意了。
那支筆消失在他的手裏。
沒有了。他看著自己的手心，恍惚了一陣，心想：我是在幹什麼來著？
衛道抬起頭，看見之前怎麼都找不到的那扇門，心想：我是要出去的。
他從門檻上跨過去，愣了愣，轉頭去看門內，黑乎乎一片，別說是字跡，就是那麵長長的牆都半殘不斷隱在黑暗陰影裏，借著手電筒的光都看不清牆頭，找不出邊緣，真真切切讓人意識到，那是廢棄許久的地方，很久沒有人來。
衛道打著手電筒出去，走到還在等他的方寒峭麵前，打量閉合的車窗和車門，輕輕敲了敲。
他沒看錯，方寒峭就在車內。
一聽見他的敲擊聲，方寒峭睜開眼，打開了車門。
衛道坐進車內說：“回去。”
方寒峭一腳油門在夜路上疾馳而去。
因為晚上沒有多少人員車輛，車子開了燈，速度比黃昏時分更快。
“到了。”
方寒峭說。
衛道下了車，站在門口打量自己還要住一段時間的屋子，恍恍惚惚想：我是忘了什麼？
“怎麼了？”
方寒峭悄無聲息出現在衛道身側，一邊開門一邊問。
衛道搖了搖頭，思緒被打斷，回答道：“不困。”
方寒峭點點頭：“那就看電影吧。”
他推開門，囑咐道：“現在時間有點晚了，不能看恐怖片。”
衛道聽他這麼說，笑道：“難道大晚上看愛情片？”
方寒峭似乎誤會了，餘光偷偷打量衛道。
。您提供大神孤燭異鄉人的末日炮灰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