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你一起睡,簡直是上輩子遭了孽。”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用比剛才的鐵匠觀察衛道更加狐疑的目光看衛道。
不過,西裏斯沒有看出衛道的破綻。
他是一直將信將疑的。
衛道知道了情況,也沒有自爆身份的意思。
西裏斯就沒有突破口。
疑惑逐漸增長,疑問不了了之。
次日,衛道沒有起來。
鐵匠怒氣衝衝敲門嚷道:“臭小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現在幾點了?昨晚上還讓你早點睡,你今天現在都不起來?還睡?太陽都在頭頂上了!滾出來!老子不會再信你的鬼話連篇了!快點起來幹活!”
然而屋內沒有聲息。
他仔細聽了聽,呼吸還有。
米都力想了想,推開門進去一看,衛道正躺在床上,兩頰燒得通紅,兩隻眼睛緊閉著,嘴唇幹裂出血,頭發亂糟糟的,一身衣服都被汗濕透了,還蓋著被子,似乎一點意識也沒有了。
衛道實在是很會嚇人一跳。
鐵匠帶夠了錢,敲開醫師的門,好說歹說了一陣,醫師不為所動。
沒辦法,鐵匠威脅道:“你今天要是不治我徒弟,老子就讓其他幾個徒弟一起砸了你這店!”
他的眼睛說:反正現在是沒王法的時候,真給你砸沒了,你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醫師跟他不一樣,出診費不夠不治病,心情不好不治病,身體不舒服也不治病,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不好的。喵喵尒説
平時睡到日上三竿,有事都是指使手底下幾個徒弟,家裏不算窮,城裏還有一個開藥鋪子的弟弟,又跟采藥人有來往,一般人不能把他怎麼樣,沒有錢不能治病就喝水等著自己好,好了就去他麵前晃來晃去,我不用你治也能好,你別得意,於是醫師越發不出門了。
大多時候足不出戶待在自己家裏,不是吃吃喝喝睡大覺就是挑揀草藥打電話。
醫師打了個哈欠,嬉皮笑臉道:“這也不是我不治,實在是你這個徒弟,看起來就要死,天生一副短命鬼的樣子,怎麼怪我?這可真是無妄之災了。”
鐵匠惱道:“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硬是不治了?!”
醫師的鄰居在邊上道:“他就是玩,不當人的,也許那醫師執照都是買來的,你要救人還是早找別人去吧。”
醫師一邊點頭,一邊看了看外麵的陽光,虛著眼睛道:“哎呀呀,好大的太陽,你要救人,還是早走吧。我還要睡覺呢。”
他說著就要關門。
鐵匠攔住他的門:“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尼貝爾要是死了,我就算在你頭上。”
醫師非要關門,就是不去:“讓他去死吧。膽小鬼一個,又笨又蠢,又不好看,死了最好。”
采藥人走了過來,他是送藥來的,這些藥都是從山上找出來的,本來要送到城裏去買賣,既然藥師家裏有藥鋪,他就直接在藥師這裏交易了。
“尼貝爾不是失蹤了?”
鐵匠煩躁道:“回來了。昨天回來,今天就病了。”
采藥人說:“那就讓我去看看吧。”
醫師不肯去,見采藥人這樣說,笑道:“好了,有人送上門來給你,你還不快帶著人回去?”
采藥人翻了翻自己的草藥對醫師道:“那我下次再來。”
醫師揮了揮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二人回去的時候,衛道已經醒了,他從床上爬起來,還坐了一會,腦子裏嗡嗡的,一時有些記憶混亂,差點沒分清楚是不是在做夢,正心想,怎麼現在還沒有人喊起床出門去幹活。
門就開了。
鐵匠帶著采藥人回來,發現衛道醒了,看見他的臉色紅得像糊了一臉草莓汁,就知道他是沒有好,讓采藥人趕緊看看。
衛道連忙擺手:“沒事,過會我自己就好了,不用仔細檢查了,真的不用。”
采藥人看看鐵匠。
鐵匠眉毛一豎就要罵人。
衛道抿了抿唇,他的下唇中裂開一道血痕,就著血潤了潤說:“我很好,不用擔心,一點事情也沒有,我現在就去打鐵!”
他說著,好像終於想起來證明,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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