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衛道猛地一驚,睜開眼一看,周圍沒有人。
係統在說話嗎?
衛道就問:“係統?”
係統十分懵懂:“啊?”
它似乎並不知道剛才誰喊了一聲。
衛道有點奇怪,問:“剛才不是你的鬧鈴在響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係統檢查了一下自己:“不是啊。我沒有定鬧鈴。”
外麵敲了敲門。
“衛小哥,醒了嗎?我家的仆人都來了,契約也帶來了,你看是現在簽上,還是回去再說?”
門外是韋蘆的聲音。
衛道有點猶豫,他覺得怪怪的。說不出來哪裏怪了。
他就去開門。門外不是個人,也不是韋蘆的樣子,就是發出了韋蘆的聲音,喊著開門。
從小聲變得大聲,再變小,然後開始笑,笑聲很刺耳。
衛道覺得自己的皮膚之下有很多的小凸起在活動了,他撓了撓耳後,掀開衣袖查看,發現渾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疙瘩還在變紅變大變腫,疙瘩底下是遊動著的蟲子一樣的東西,他可以保證不是自己的,他從前可沒有這種凹凸不平的皮膚。
比較起來,雞皮膚都算好了。
衛道又撓了撓耳後,他突然很痛,砰的一下就倒在地上,兩眼發直,兩腿一蹬,人就沒了。
站在身邊看了看自己的屍體,那些紅豔豔紅圓圓的疙瘩迅速變成灰色,連皮下遊動的東西也掙紮著鑽了出來,原來是細長而瘦小的長蟲,有點像人的胃裏會長的寄生線蟲,長的能長到三米多不止。
沒等最長的蟲子完全鑽出來,屍體上就開始長蘑菇了。
許多的蘑菇,五顏六色,五花八門,高矮不一,粗細不一。
屍體比培養皿還培養皿。
有些蟲子剛鑽到一半,皮膚破口的位置就是它們身體的連接點。蘑菇就幹脆從蟲子底下長出來就像冬蟲夏草一樣。蘑菇是一點不挑食不忌諱的,也不怕被寄生。蟲子就很不樂意,扭動著身體晃了晃,僵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凍起來了。
看起來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衛道正在想,世界忽然一晃。
他才醒了,睜開眼坐起身來,門外剛巧響起敲門聲。
開了門,韋蘆站在門外問:“衛小哥,契約送到了,仆人們在外麵候著,你看現在簽還是回去之後?”
衛道說:“等一會吧。我收拾收拾就去。”
韋蘆當然不會以為他說的收拾是指收拾床鋪,隻當他是說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儀容儀表。
關上門,聽見韋蘆遠去的腳步聲,衛道輕輕上了鎖,轉身回到床邊,問係統:“喂?零柒玖捌?”
係統發了個哈欠音效:“在。”
衛道說:“你還有衣服嗎?給我來件披風?暖和暖和。這天氣,又吹風又下雨,連著好幾天了,居然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我好像從前就沒經曆過這樣的雨,晚上還有被子,白天就這件衣服,禁不住啊。”
他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了,看看自己的衣服。
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
他也是時候換一身衣服了,反正都是係統給的,又不花錢,還能回收帶走,不要白不要。
不然就這一身乞丐服,洗得再幹淨也掩飾不了穿了不知幾年的曆史,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又舊又破,隻是不髒,完全不頂用。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就這一身出去,又說是新收的仆人,未必不會被看不起啊。
衛道:“再來一身衣服。”
係統就給了一身新衣服和披風,衛道穿上簡直像剛換了新皮膚的遊戲角色,而且顏色也很合心意,衛道不記得自己告訴過係統喜歡黑色,但是從頭到尾都是黑色,他沒什麼可挑的了。
拍拍新衣服,活動了一下,衛道算是適應了,走了兩步,要打開門的時候忽然問係統:“代價是什麼?”
係統啊了一聲。
它似乎不明所以。
衛道腦中靈光一閃問:“這些你給我的,說是不要錢的東西,其實都是有代價的,因為任務不許駁回,也不許拒絕,還有限製時間,我記得看九流的時候,沒有標注獎勵吧?”
係統默不作聲。
他猜對了。
衛道心情很好似的,哼著小曲兒的調子,麵無表情地往外走,順手關上門,再走了兩步,安安靜靜,一點聲音沒有了。
屋子裏也隻能聽見外麵的風雨聲和近在咫尺的腳步聲。
衛道熟悉自己的腳步聲,然而難得能聽得這樣清楚的時候,他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