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1 / 2)

提起日記,衛道某一次買了一個帶鎖的密碼本做日記本,誰知道,在教室裏的書桌抽屜裏放了一個課間操,回來的時候,本子就已經被強行掰開了,密碼鎖完全壞掉。

從那以後,衛道就不買密碼本了,態度比較微妙,倒也不是嗤之以鼻,就是覺得自己虧了。

早點知道密碼本沒有用處,他以前也不會買了,一個普通的本子和一個密碼本比較起來,還是普通本子便宜好用,平平整整,看起來也不突兀,不像密碼本,仿佛擺在桌麵上就是昭告天下——我寫日記啦!大家快來看啦!

衛道想起那個密碼本,整個人都彌漫著一股“往事不堪回首”的氣息。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在窗戶裏氣呼呼瞪著他的影子,覺得讓影子回信,十分不可控,不知道會寫些什麼東西上去,還是自己來的好,花一點時間,反正他又不需要一定寫很多字。

不過,想是這麼想的,衛道還是習慣性做大量無意義的行為來確定,他翻開了日記本的前頁。

他有時候忘了寫回信,影子就會替他寫,而這個新本子上正好有奚落為名落款的回信。

奚落的回信跟衛道完全不是同一個風格,即使字跡完全一樣,也不是在進行同樣的敘述。

他寫得比衛道詳細多了,簡直是在記賬,畫表格那樣標出時間地點事件,流水賬是流水,詳細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又是另一回事,所以說,衛道不會那樣寫,衛道記得自己做哪件事的時間,也絕不會精準到秒再記在本子上當作回信落筆。

這是他們不一樣的地方。

衛道有沒有自己回信,筆友當然也很清楚,他似乎對於掌握衛道的行蹤生活也不是全無興趣,但還是更喜歡讓衛道自己寫回信給他,大概是……閱讀數學和語文的區別。

衛道隻能這樣認為,他至今為止都沒能對紙麵的另一端的筆友,產生過多大的好奇心,也沒有任何想要冒險的意思,筆友對他說,不要好奇,他就真的不好奇了,就像一腔火炭被冰水潑滅一樣。

連灰燼也沒有。

這樣的情況下,衛道當然也不可能知道任何關於筆友的具體而真實的信息。

除非,筆友自己講故事,但是他講起來的腔調、世界、背景、生活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模樣。

衛道更加不感興趣了,所以時至今日,衛道依舊不清楚筆友是真是假,是人是鬼。

唯一比較被強調到的,也就是超能力,也許叫異能,隨便什麼稱呼,衛道可以肯定筆友跟他不一樣,並且確實擁有神奇的能力能隔空對他進行影響,某些時候,影響這個詞可能還得改成迫害。

衛道多看了一眼影子,收回目光的時候,開始回信:

我最親愛的筆友,你的信我收到了。

如果你的祝福真的那麼有效,我會感謝你。

如果我的腦子實在跟不上,我也會盡力。

你說了,對其他人沒有任何危害,也就是——其他人對這個祝福沒有任何影響,是這個意思麼?

我以為,你的實驗成功的前提,應該保證我的生命足以延長到實驗結束當天,你對此有什麼意見?

等待你回信講故事的最親愛的筆友。

衛道在筆友兩個字後點了點,留下一個墨點的筆跡,想了想,歎氣,沒有留下落款名。

對於他而言,在草稿本和姓名欄之外的位置留下自己的名字,再看都會感到持續羞恥。

即使是影子,留下一個奚落,衛道看看也就過了,不會覺得異樣,他一想到自己留下衛道兩個字,抗拒之情瞬間油然而生。

還是不留了。

衛道合上日記本,學生已經陸陸續續到了教室坐下。

他開始抽出作業,清點了一遍確認沒有遺落,又拿出課本,背了一陣課文,早課鈴響了。

窗戶裏的影子換了一個姿勢,坐在課桌上,就那麼一眨不眨看著衛道。

有點滲人,如果衛道不是這樣過了幾年,也許還真會害怕。

早課例行抽查背書情況,課中聽寫英文,課後收作業。

背書情況,衛道在心裏默念了兩句,發現自己背得不太熟練,磨了磨牙,絲毫沒有感到祝福的功力。

他多念了幾遍,暗中祈禱不要抽到自己。

聽寫英文,衛道在關書之前背得好好的,關書以後……馬冬梅?馬什麼冬梅?什麼馬冬梅?

他看著麵前的聽寫英文本,皺起了眉頭,寫的時候,有一個空著,兩個不確定,聽寫的單詞,一共是十五個,十五個單詞並不算困難,隻是衛道不行,他剛來的時候,十五個裏麵有十個都是不會的,死記硬背也做不到全對一次,現在都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