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公,這也是晚輩今天來拜訪你的原因。”項康放緩了語氣,說道:“晚輩此來,是想借勢於你,助你轉危為安,免遭宵小之輩敲詐勒索。”
“借勢?”虞間驚奇說道。
“不錯,借我項家之勢,護你虞家之財。”項康毫不臉紅的說道:“我項家現在雖然沒落,但我家畢竟是故楚的王族之後,楚國的名門望族,在楚國世代為將,我的大父項燕公更是楚國的最後一位名將,深得百姓敬愛,以至於到了現在還有民間傳言,說我的大父其實未死,還在暗中庇護著故楚遺民。”
“項家名望至此,請虞公你想一想,倘若我項家出麵庇護你們虞家,可還怕那些遊俠無賴對你家敲詐勒索?可還怕那些貪官墨吏對你巧取豪奪?有我們項家人出麵擔待,可還有旁人窺視你的千金家財?”
聽項康說得激昂,項它忍不住挺起了胸膛,虞間卻瞪大了眼睛,虞知也張大了嘴,而回過神來後,虞知馬上說道:“你們項家庇護我們虞家?你們怎麼庇護?說對付那些遊俠閑漢,或許你們項家還有點本事,但是官府你們怎麼對付?你們如果有本事對付官府,你們的兩個叔父殺了人,怎麼還跑了?”
“你說什麼?”
“項它,冷靜!聽我說!”
項它一扶地就要站起來,項康趕緊喝住他,然後轉向虞知,微笑說道:“虞兄說得好對,我的兩位叔父,確實因為和人結仇殺了人被迫離開下相。但是虞兄,我打個比方,我隻是打個比方——倘若虞兄你的那位叔父也殺了人,也逃出了顏集亭,虞兄你,可有本事不受牽連?保得住你們虞家的家族財產不被抄沒?保得住你們虞家不受那些鄉裏亭裏宵小鼠輩欺擾?”
“這……。”
虞知再一次無言可對,項康也沒繼續向他追問,隻是又轉向了虞間,拱手說道:“虞公恕罪,晚輩也冒昧問一句你,假如你有骨肉至親殺人而逃,請問你可有把握保得住自己和其他家人不受牽連?保得住你的家產奴婢和牛馬田地?可還能象晚輩和晚輩的兄弟們一樣,仍然可以無憂無慮的在鄉間逍遙?不受那些鄉裏亭裏宵小鼠輩欺擾?”
虞間閉目盤算,良久後,虞間突然睜開眼睛,沉聲問道:“敢問公子,在下當如何借你們項家之勢?在下又當如何回報?”
“借勢很簡單,就是貴我兩家結為至交,時常走動頻繁往來就行了。”項康迅速回答,又道:“至於回報嘛……。”
故意拖長了一點聲音,先悄悄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緊張萬分的侄子項它,項康這才說道:“就是在下和我們項家子弟,希望能與虞公你相逢一笑泯恩仇,忘掉項虞兩家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拋棄前嫌,誠心結交,這就足夠了。”
虞間哈哈大笑,向項康和項它連連拱手,大笑著說道:“好一個相逢一笑泯恩仇,公子果然大才!好,就這麼說定了,貴我兩家拋棄前嫌,誠心結交!快來人,殺豬宰羊,準備酒宴,今天我要和兩位項公子一醉方休!”
聽到虞間這話,項它當然是高興得差點沒有當場笑出聲來,項康卻是趕緊謙虛,拱手說道:“虞公,酒肉就不必了,在下的兄長們還在集上遊玩,耽擱久了怕他們擔心,說一會話在下就告辭。”
“什麼?諸位項公子都來了?快,快派人去集上把他們請來,來的時候提前稟報,我要親自出去迎接諸位項公子大駕光臨!”
聽到這話,項它當然是隻想現在就離席向自己的小叔叔下拜,表達心裏對項康這個小叔叔的景仰之情,還忍不住在心裏說道:“季叔這張嘴到底是怎麼長的啊?明明就是來混吃混喝,居然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理直氣壯,反過來還要人家謝他!這本事,就是我那力能舉鼎的大叔父項籍也趕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