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好像明明是她端著毒藥要自己喝,可是突然間,事態好像完全變了,就好像逼迫別人喝毒藥的,是自己一樣。
“好了,別哭了,我喝藥,還不成麼!”沐綰綰說著,端起了藥碗。
“真的麼,謝謝姑娘!”丫鬟說著,立馬止住了哭,還笑了。
那一瞬間,沐綰綰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被下了套了,果然,自己的心地,還是太善良了一些。
可是,她也不能真的去喝那碗藥啊,畢竟是毒藥,自己也沒那麼傻啊!
但是,丫鬟迫切的目光,看得她極度地不好意思,剛剛,明明就是自己答應她喝藥的,要是不喝,丫鬟再哭,那可真是頭疼了。
也許,可以假裝摔了藥碗,沐綰綰這樣想著。
可剛想付諸實踐,耳邊便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聽到這四個字,沐綰綰覺得更邪乎了,自己認識的太子殿下,一共就兩個人,一個是司馬齊,此時此刻,應該是在大涼國的,而另一個,就是拓跋宏了,雖然不熟,但好歹也是接觸過兩次的,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她還是覺得自己寧可露宿街頭,也不要呆在這裏了。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邊上的丫鬟已經跪在了地上,嘴裏還喊著:“參見太子殿下!”
沐綰綰轉頭向門口看去,一聲朝服的拓跋宏,此刻就站在門口。
朝服?她的心裏一緊,敢情他還沒換衣服,就過來了,那他老婆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豈不是要氣死了?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藏一個女人在家裏,那也太傻了,自己應該隻是在他的某個別院裏麵吧?恩,一定是這樣的。
“怎麼樣,感覺如何?”拓跋宏進了屋,便開始上下打量起了她,那眼神,到顯示著幾分柔和,“頭,還疼不疼?”
沐綰綰對他並無好感,站起了退了幾步,福樂福身子,隻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無礙。”
她並不想跟他多說,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討厭了,現在想來,說不定那個什麼冷心,也就是他派來的,這樣一想,她就更討厭他了,恨不得立馬就衝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弄死他!
可是,這當然隻是想象,男女之間的力氣差別,她還是懂的,就這麼貿然衝過去,還不被他打死啊!
拓跋宏對於沐綰綰的冷漠,倒也不是很在意,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藥碗,眼神立馬變得淩厲,責問的話語脫口而出:“怎麼辦事的?讓你服侍姑娘喝藥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麼?”
“太子殿下,奴婢。。。”跪著的丫鬟渾身顫抖,怕的不要不要的。
還沒等她說完,沐綰綰便接過了話茬:“不關她的事,是我覺得難受,所以才沒有喝,你可千萬不要責罰於她。”
拓跋宏輕哼一聲,揮揮手,冷冷道:“真是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丫鬟趕忙爬了起來,微微頷首,給了她一個感謝的目光。
沐綰綰微微一笑,唉,誰叫自己心腸太軟了,連要害自己的人她都幫,也隻能當是那個小丫頭是被人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吧。
丫鬟走了,屋裏的氣氛,降到了低穀,沐綰綰不屑與拓跋宏說話,而拓跋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一下朝,還沒來得急換衣服,就趕了過來,就是來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可是她的態度,卻比預想的還要冷漠,讓他不知該如何自處。
以前,都是別的女人主動送上門,現在,讓他轉過來巴結別的女人,對他來說,還真的是一大考驗呢。
此時,桌上的藥碗已經涼了,沐綰綰瞥了一眼拓跋宏,微微一笑,拿起藥丸,摔了出去。
隻聽得“呯”地一聲,藥碗碎了一地。
“你做什麼?”拓跋宏猛地站了起來,聽聲音,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想起昨夜,他好不容易尋了半個韓城,才終於找到了能替她治了病的大夫,包紮了傷口不說,還用了最好的藥材,讓人給她熬了藥,結果,她倒好,不喝不去說,還故意將藥碗扔了出去,她這是要挑事麼?
“做什麼?”沐綰綰也沒給他好臉色看,故意擺出了一幅很生氣的模樣,冷冷道,“拓跋宏,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