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關於秘密的話,是對準墨連瑾說的。
墨連瑾眸子裏斂起片片寒意,盯著她,氣息冷冽得駭人。
老婦人被嚇得咽了好幾口口水,然後大著膽子從袖袍裏摸出一樣東西道,“我曾是雜役所的宮女,這是我的腰牌,還請五王爺明鑒。”
繁星將腰牌接過,遞進馬車裏。
墨連瑾隻看了一眼腰牌,立刻朝蘇離點頭,示意腰牌不假。
老婦人繼續道,“當年嘉妃娘娘產下十七公主,妖胎一事雖未外傳,但宮裏的人大多知道,在十一公主薨世之時,我親眼看見一人出現,十一公主咽氣後,那人便離開,原本這並沒什麼,可十公主薨世那日,那人也在”
這件事藏在她心中數年,一直沒有說出來。
若不是這次要救自己兒子的命,她倒是想將這個秘密帶入棺材裏。
宮裏的事,詭譎多變,誰知道這樣一件小事,會不會掀起驚天巨浪,招來滅門之災?
可她顧不得了
墨連瑾眉頭一緊,“你還記得那人長何樣?”
“記得,不敢忘。”
蘇離抿唇沉呤,當年妖胎的事,一個皇子,兩個公主都死了,死法跟柳音一樣,都是在被攝魂後,當眾自己掐死了自己。
隻要老嬤嬤跟著他們進京認人,關於多年前的妖胎案,就會打開突破口。
那個案子雖然複雜到了極點,令人疑神疑鬼,可一旦證實幾個皇子公主的死是人為,那妖胎就會不攻自破。
安帝自己種的因,必須得自己把果吞下。
再且,一樣的攝魂手法,會不會是同一個組織所為?
如果是,組織的突破口也會被打開,雖然對柳音實施攝魂的人是宋來,但背後還有主使的人。
隻要把那人揪出來,柳音的案子也算是破了,一千點生命值
“你是想用這個秘密,換我去救你兒子?”蘇離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連連點頭,“隻要我兒無事,我願隨五王爺入京,指認當年那人。”
蘇離道,“我能去看看這個案子,但如果證實縣令兒子的死,沒有其它原因,真是因為你兒子的那一推,我也無能為力。”
老婦人沉默了片刻,咬牙點頭,“若真是那樣,殺人償命,我也認了。”
隊伍停下,暫時在成陽縣休整。
蘇離跟墨連瑾由老婦人帶路,去往縣衙,沒一會就到了。
伴隨著悲慟的哭聲,哀樂引路,一副棺材正好在被抬出來。
跟著來的青木,幾步過去,擋在棺材麵前。
“什麼人?居然敢攔本官兒子的路?不想活了麼?”陳縣令一聲怒喝,肥碩的身體也跟著抖了三抖。
青木沒多言,直接祭出令牌。
陳縣令隻看了一眼,立刻噗通一聲跪下,“不知五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他那雙賊眉鼠眼,精明的落在墨連瑾身上,雖然沒見過他長什麼樣,但憑著氣勢,一眼就認定他是五王爺。
蘇離看了眼墨連瑾,他沒有想開口說話的意思。
得,還得自己來!
走近幾步,看向那腰肥肚圓的縣令,“你有喪在身,先起來說話。”
縣令隻需要一沉呤,就憑著蘇離的這張醜臉,認出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