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櫻拉了拉乙骨的衣袖用英語非常小聲,“五條老師很喜歡吃鬆餅嗎?”
乙骨非常小聲地回答,“五條老師非常喜歡吃甜食,但沒聽說對鬆餅有特殊偏好。”
安在櫻非常小聲的繼續問:“那櫻桃鬆餅呢?”
乙骨說:“也沒聽說……。”櫻桃鬆餅是鬆餅的一類吧,
安在櫻說:“我隻是想,雖然絕大多數可能是,五條老師像小孩子一樣喜歡搶哥哥姐姐的食物,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五條老師真的很喜歡吃櫻桃鬆餅。”
乙骨說:“五條老師會喜歡搶我們的食物嗎?不過請我們吃飯,每次五條老師都沒放開肚皮吃呢。他食量很大的。”
兩個相當自我主義的關懷者相顧眼淚汪汪,非常心疼可憐的連個鬆餅都吃不飽的五條老師。
三分鍾後,真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雖然乙骨的性格和那種上廁所要結伴同行的女孩子沒什麼區別,但是不至於真的拉著女孩子去上廁所吧?”
狗卷:“明玉子。”
熊貓說:“裏香沒有意見嗎?”
狗卷:“海帶。”
真希頭皮發麻地回過頭,服務生端著好大一個鬆餅正在靠近他們這桌,大概是因為那兩隻的交流問題(一隻日語不好,一隻社交尷尬),服務生大概以為有哪個愛吃甜食的小朋友過生日,帶了三支蠟燭與一個紙王冠。
她聽到安在櫻嘀咕了一句“為什麼海底撈情節”之類的話,然而不太懂。
日語沒有什麼障礙的乙骨憂太尷尬得腳指頭都蜷縮起來了,但是考慮到五條老師經常和他們吃飯都吃不飽,連一個櫻桃鬆餅都不能吃得滿足的這種可能性,再加上也不能讓同學們承受這種尷尬吧……乙骨說,“嗯,其實過生日的是我。”
他說得不太大聲,然後安在櫻踮起腳拿過那個紙王冠,戴在頭上,非常清晰地用英文告訴侍者,“其實是我過生日,感謝你們的招待哦,在日本的這個生日我很開心。”
舉一反三的乙骨瞬間想到,也有百分之一,安在今天也過生日的,於是問:“是安在的生日?”
櫻說,“我生日還有一個月呀……完了,到時候是不是不能來這家店吃了,大家有更喜歡的店嗎?哦,對了,日本有兩個日曆嗎?”她試圖采用了好翻譯的表達方法,但是翻譯器得更離譜了。
【這個情節,與朋友吐槽過如果隻有乙骨一個人,他會忍著尷尬照顧老師什麼的,朋友說,別說了,雖然五條悟一般不尷尬,但我已經替五條悟尷尬了,如果是五條悟,以後遇到乙骨,打死都不敢開玩笑。然後我們回憶了一下,五條悟根本不敢給乙骨開玩笑,乙骨入學的時候嚐試了一下,乙骨以為是新風俗,而五條歎了一口氣。】
4、漢文課
咒術高專的學生新增了漢字課,這個漢字,不是國語古文裏的漢字,而是“漢語”。
學這個並非別的原因,而是安在同學的術式“陣法”運行原理與漢字直接相關。雖然她的術式有別的使用方式,但總歸不適合被人知道。何況“陣法”在團體演練中也很好用。
既然都學了寫法了,學了漢語古文了,幹脆連讀音也學了,這樣就形成東京咒高獨有的密碼組了:五條悟這樣提議。
確實很合理。
安在的陣法密碼串以《楚辭》為主,所以咒術高專的同學們隻需要學這一本教材就可以了。隻是咒術高專的老師都不是特別擅長漢文,這門課就隻好由學識淵博的夜蛾,學識淵博的五條悟分開教授:五條悟又不怎麼來上課。
今天夜蛾的課堂,大家要背誦離騷。
熊貓背誦得不算特別好。
夜蛾稍微皺了皺眉。
安在櫻想,原來高專的老師也會像別的老師一樣,因為課文背不好而難過:雖然沒有升學率的要求。這是為什麼呢?大概是擔心自己沒有教好?如果一個班級都學得不好,老師肯定很難過吧?
夜蛾想的是,好像的確是忘記教熊貓背漢文詩了。他這樣想著,一隻手伸到他身前來。
他差點以為隻有五條悟會這樣,好在冷靜下來了,舉手的是那位如果在喜歡的課堂上就會特別積極踴躍的新女同學,所以他說,“安在同學來背吧。”
然後夜蛾也呆了一小會兒。
日本人的語速其實是偏快的,但是他們講中文不會偏快,因為中文的內容密度遠高於日文,因此母語的思考節奏一一對應上,中文古文一個字,日本人可能腦內走了三四個日文音節。
不,那不重要,就算日本人語速快好了,他也是第一次聽有人背課文背成相聲貫口,一首《離騷》42秒背完的。
背完之後,小姑娘仰著嬰兒肥還沒褪的臉蛋眼巴巴看著他。
夜蛾很不擅長鼓勵教育,但這個孩子是需要誇的,否則下課之後會追到辦公室,問,我哪裏沒背好嗎——就差問我難道不是老師漢語課最優秀的學生了嗎,這種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