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往廚房走去,不斷用手散了散鼻尖的味道:“漫漫,你在做什麼?熬中藥嗎?”
“不是。我在做紅燒肉。”秦漫擰著眉回頭看了一眼周硯憫。她手裏還拿著鍋鏟,表情有些嚴肅又像是不解。
怎麼做出來的和網上的不一樣?
周硯憫看了一眼鍋裏形狀不明地物體,什麼也沒說,關掉了鍋裏的大火又打開了排氣扇,把屋裏這股糊味散去。
他解開了秦漫身上的圍裙往自己身上套,語氣自然的說道:“你想吃紅燒肉?我來做吧,你出去坐會兒,一會兒就好。”
秦漫沒說什麼,默默地退出了廚房,隻是背影看上去怎麼都帶著一絲不甘心。
周硯憫本來以為秦漫做飯隻是一時興起。哪料從此之後,秦漫像是發現新天地,每天等他回家的時候都會在廚房鑽研一道菜。
三天後,周硯憫主動去秦氏,找到了秦瑾。
周硯憫剛進辦公室就情真意切地叫了一聲——“大哥。”
秦瑾正在和助理說事,聽到周硯憫這一聲大哥,楞得半天沒說上話。
從秦漫和回走硯憫結婚這麼久,這還是周硯憫頭一次鄭重其事地叫他大哥,著實讓他嚇一跳。
秦瑾嘴唇張了張,半天才找到話語,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完。助理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見周硯憫和秦瑾兩個人明顯有話說,把工作的事彙報完後,忙不迭地走了。
秦瑾清了清嗓子:“你這風塵仆仆過來,有什麼重要事嗎?”
周硯憫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有些為難。
秦瑾看出了周硯憫的為難,擺擺手,說:“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需要的,你直說就好。”
周硯憫見狀,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股腦地把話都說了出來:“大哥,要不你和漫漫提一嘴,公司事情太多,需要她回來幫忙。”
“什、什麼?”周硯憫語速太快了,再加上莫名其妙說了一大通,秦瑾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周硯憫簡而言之將這兩天廚房所遭受的境遇告訴了秦瑾。
“我倒是不太擔心家裏的廚房,就是怕漫漫整天聞著那股有毒氣體,身體受不了。”
其實更多的原因是周硯憫知道秦漫一個人在家呆著無聊了。以往的時候,她習慣麵對工作的事。現在忽然讓她閑下來,有些不適應,總想找些事做。
秦瑾被周硯憫描述的場景逗笑。
他悶笑了兩聲:“行啊。我還以為什麼事。本來小漫一走,公司需要忙的事就多了起來,我也動過讓小漫回來的心思,就怕你不答應。現在你都沒意見,那我明天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上班。”
周硯憫一聽秦瑾同意了,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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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漫開始回秦氏工作後便再沒有進廚房折騰,屋內也再沒有一股子糊味。對此,周硯憫才明顯鬆了一口氣。
秦漫是在三個星期後和秦瑾用午餐閑聊時,才偶然知道讓她回來上班是周硯憫的意思。為的就是不讓她再繼續禍害家裏廚房。
秦瑾提起當時周硯憫來找他的表情,臉上還是控製不住地帶著笑意。
當時,秦漫隻是靜靜地聽著,未發一言,可第二天就親自下廚給周硯憫準備了一桌驚喜。
下午,周硯憫還在公司就接到了秦漫的消息,讓他不用去公司接她下班,直接回家,明裏暗裏表示為他準備了驚喜。
一下班,他就火急火燎地趕回家。結果一回來就聞到一股莫名熟悉的“中藥味”,而白色的餐桌上擺放著兩道形狀不明的菜品。秦漫坐在旁邊的木凳上,背脊靠著椅背,抱著手臂似在沉思,看到他回來,才抬起了眼眸。
那一刻,周硯憫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達芬奇的作品——《最後的晚餐》。
秦漫背脊從椅背離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抬了抬下巴:“驚喜嗎?”
他看了一眼餐桌,抿了一下嘴唇,走了過去,坐在秦漫身邊,故作淡定的說:“漫漫,怎麼忽然想起來下廚了。你想吃什麼,和我說,我來做就好。廚房油煙大,對你皮膚不好。”
秦漫不為所動,表情依舊冷酷:“特意給你做的,吃吧。”
周硯憫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了什麼。
他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大哥和你說了什麼?”
秦漫眉頭微挑,不發一言,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