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麼悲催,燕寒墨平生兩次穿紅的長衫,都出了事。
一次是他和她大婚的時候,那時他是一身的大紅,結果,她離開了他,出走了五年。
一次是現在,他一身的暗紅色,結果,他受傷了。
“無事。”燕寒墨淡淡的,大掌輕落,一把握住了阮煙羅的手。
掌心裏都是溫暖和幹燥的氣息,讓阮煙羅莫名的就安下心來。
哪怕是對上他染了血的衣衫,她也能安下心來。
這就是燕寒墨帶給人的力量。
深吸了一口氣,找回了理智的阮煙羅眸子一潮,低聲道:“李媽真的沒了?”
“嗯。”燕寒墨不再瞞她,因為他明白他想瞞也瞞不住。
“那刺客呢?”
“當場死亡。”燕寒墨淡淡的說到,仿佛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阮煙羅明白,那時的情況一定是很凶險的。
否則,燕寒墨又怎麼會受傷呢。
在這個國度裏,能傷了燕寒墨的人屈指可數。
可他都傷了,可見對方派出來的人有多厲害了。
他為了救李媽,人已經傷了。
她還能怨他什麼?
臻首輕移,就窩在了他的懷裏,一下下的如同小貓一樣的輕蹭著,似乎隻有如此,才能緩解下她此刻的心痛。
實在是那種心痛已經到了快要沒有呼吸了的感覺了。
可她肚子裏還有寶寶。
她不能不理智。
“阿羅,會報仇的。”燕寒墨深深知道李媽於阮煙羅的意義是什麼。
那是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對待的。
她的心事,從來都與他分享。
所以,他都知道。
他這樣一說,阮煙羅的心裏更加的難過了,喉頭一哽,“有線索嗎?”
“會有的,屍體在我手上。”燕寒墨低聲的哄著阮煙羅,那個在戰場上麵對千軍萬馬都不曾皺過一下眉頭的男人,此時的眼裏隻剩下了憐惜。
不舍得這個小女人這樣的難過這樣的傷心,隻要替代她解除她心底裏的難過。
可是,他知道,除了安慰,他什麼也做不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倘若她不難過她不傷心,他才更不放心她吧。
“嗯嗯,要報仇,一定要報仇。”阮煙羅喃喃著,一時間,又忘了燕寒墨受傷的事情了。
直到臥室的門開,阮煙羅才一下子驚醒。
“小姐,你在嗎?”
是小紫,小紫找來了。
阮煙羅激欞一下坐起來,“我在,紅袖無事吧?”
“小姐,紅袖一直吵著要找……”小紫說到這裏,噤了聲。
因為,她看到了站在床前的燕寒墨了。
燕寒墨曾經說過,李媽的事,當時現場的人誰都不許透露半分。
誰透露出去,就是殺無赦。
也是這個時候,小紫才反應過來,阮煙羅知道不知道李媽的事情,她也不知。
所以,這樣子直接找阮煙羅求救,就是變相的說出李媽的事情了。
燕寒墨的眼神平淡無波,倒是沒想到小紫還能在最後收住了話頭。
算是沒有違抗他的命令。
“下不為例。”不管小紫是不是阮煙羅的人,他都是一聲警告。
現在阮煙羅知道了李媽的事還沒什麼,倘若不知道的時候,小紫這樣一告知,而他若是不在場的話,那阮煙羅萬一發生剛才那樣極強烈的反應怎麼辦?
他根本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是,王爺。”小紫深以為然,是她錯了。
哪怕燕寒墨沒有說明什麼事下不為例,她也懂燕寒墨的意思。
“行了,你別那麼凶,小紫也是擔心紅袖,我過去勸勸。”阮煙羅看看燕寒墨,再看看小紫,很快就明白兩個人的對話是什麼意思了。
聽到阮煙羅這樣說,小紫鬆了口氣。
看樣子,小姐已經知道了。
不過,也是這個時候,她發現了燕寒墨身上的不對,“王爺,你的傷……”
“無礙,跟著阿羅一起去。”燕寒墨一擺手,他身上有血跡,必須處理一下,否則,這樣跟著阮煙羅出去,一眼就被發現了。
可他受傷這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否則,想殺他的人,若是這個時候動手,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
這個險,還是不要冒的好。
他從來都不是逞能的人。
先保重自己,才能有其它一切。
“是。”小紫低著頭,扶上了阮煙羅的手。
可被小紫一提醒又想起燕寒墨身上傷的阮煙羅,這個時候卻不肯走了。
“小紫,你先出去,讓紅袖等一下沒關係,等我處理完王爺的傷就過去也不遲。”此時的阮煙羅更加的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