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轉首,看向迎麵走過來的燕寒墨。
他一身暗紅色的長袍,真是帥到讓人人神共憤呀。
可是這個時候,阮煙羅真沒心情欣賞男人的帥氣。
“李媽呢?”燕寒墨沒有留在王府,而是隨著迎親的隊伍去了,所以,李媽在哪裏,阮煙羅就覺得燕寒墨一定知道。
“紅袖落了點東西在房間時,李媽去取了,來,我們坐好,準備舉行婚禮了。”身為證婚人和主婚人,燕寒墨現在特別的有範兒。
反倒是阮煙羅有些心不在蔫的感覺。
她還是有些擔心李媽,“你確定李媽一會就過來?”
“嗯,確定。”燕寒墨溫柔的說到,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在她的手背上摩梭著。
男人幹燥的手掌,帶著他身上的特有的氣息和體溫,悄然間就安撫住了阮煙羅的心。
婚儀開始了。
喜娘的吉祥話一句接一句,還是妙語連珠呢,惹得在場的眾人時不時的開懷大笑。
結婚就要有結婚的樣子,就是要這樣的喜氣。
阮煙羅看著紅袖的手被二子輕輕握住,兩個人拜過了天地拜過了她和燕寒墨,最後夫妻對拜,就覺得自己結婚時被人搗亂的遺憾,在這一刻都滿足了。
別人的婚禮,也讓她重溫了她那時的快樂。
嫁給燕寒墨,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哪怕起初的時候不情不願的,那也是因為她擔心自己嫁了人,人生會如自己的親生父母那般沒有好下場。
可是事實證明,她打臉了。
燕寒墨對她的好,是她難以形容的好。
有這樣的夫君,她常常就覺得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福吧。
哪怕被父母拋棄了,她也沒有自暴自棄,相反的還很努力。
雖然最好努力的結果是一不留神穿到了這裏,但至少,她一直都是很努力的活著的。
耳聽得喜娘那一句‘送入洞房’,就有丫頭婆子們簇擁著紅袖要把她送進新房去了。
然後,大白天的就沒紅袖什麼事了,她隻管坐在新房裏等著二子忙完了應酬,就可以洞房了。
一個女人,人生有了歸宿,就算是完滿了。
眼看著一眾人等到跟了過去,小紫也看了她一眼,然後對阮煙羅福了一福,“小姐,我過去看看。”
“去吧。”阮煙羅微微笑開。
如果不是她的當家主母的身份擺在這,在人前不可以太過放肆,她一定隨著小紫一起過去,鬧鬧紅袖的洞房。
可這麼多人看著,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再肆無忌憚,再不顧形象了。
好歹還冠著墨王妃的名頭呢,怎麼著也得尊重一下這個尊稱。
大廳裏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一大半,隨著新娘子去洞房的,隨著二子去吃流水席的,好不熱鬧。
哪裏都是歡聲笑語。
可阮煙羅這裏卻安靜了下來。
阮煙羅端起了茶盞,正要口茶,忽而就想到了之前提起的李媽,“李媽呢?怎麼還不見人影?”
“直接去新房了吧。”燕寒墨卻是漫不經心的道。
可阮煙羅卻是眼皮一跳,直接起身,“我過去看看。”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如果不是燕寒墨矢口否認,她現在都就要反駁他在說謊了。
可是她自己的男人,總不能直接說不相信他的話。
那也太不給燕寒墨麵子了。
所以,幹脆直接去找李媽,那麼燕寒墨的話是真是假也就立刻有結果了。
燕寒墨卻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你呀,一個王妃,跟著那些丫頭婆子去湊熱鬧不好吧?
你要是舍不得紅袖,明兒個咱把他們兩個的新房也挪去咱們那個院子裏,如何?”說著,燕寒墨還一點阮煙羅的額頭。
“額,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挪什麼挪,兩個一齊帶走就是了。”阮煙羅掙紮了一下,還是要去找李媽。
就是不放心。
很不放心。
“餓了吧,吃點點心。”燕寒墨卻是隨意的拈了一塊點心,遞到了阮煙羅的唇邊。
雖然動作有些漫不經心有些隨意,可是阮煙羅還是感覺到了他這是在盡可能的不著痕跡的阻止她去找李媽。
阮煙羅唇開,含住了燕寒墨喂給她的點心,咀嚼了一下,雖然甜,可她的心還是不踏實,“燕寒墨,你別騙我了,李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品嚐著點心,阮煙羅目光灼灼的緊盯著燕寒墨,他要是有半點不對了,她一定能看出來。
不想,燕寒墨微微一笑,一指頭就點在了她的額頭上,“你這是有臆想症了,這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