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冷冷一笑,“老十九這是來挑挑釁的?你又不是我的長輩,就算是我的長輩,你也沒有權利管我燕寒墨的感情。
還有,就算我放手了,你能給阿羅唯一嗎?
你能休妻再娶?
還娶我燕寒墨不要的女人?
或者,是想讓阿羅去做妾?”
手上的力道微狠,扣著洛雪寧更緊的貼近他。
兩個人的體位落在燕君離的眼裏,格外的刺眼。
“燕寒墨,別以為你比我年長,就可以這樣出言不遜,我來見你,不是為了得到阿羅,隻是想為阿羅討一個公道。
我自知配不上她,可是如今的你,更加的配不上她。”
燕君離說完,轉身就走。
全身上下,洋溢著濃濃的怒氣。
燕寒墨眸色一冷,忽而就鬆開了洛雪寧,長身一起,箭一般的射向燕君離。
倏而,就攔住了燕君離。
兩條人影迅速的纏鬥在一起,如同兩條遊龍,矯健的身影敏健的或攻或退,一時間,外圍的人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燕寒墨,哪個是燕君離。
男人對男人,許是徹底的撕破了臉,一招一式都是狠招,看得洛雪寧人膽戰心驚。
“王爺,快住手。”不管怎麼樣,燕君離這樣衝進墨王府,全都是因為她的出現,洛雪寧隻想衝上去製止兩個男人繼續打下去。
看那招式和架勢,再打下去,都有出人命的可能。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燕寒墨恍若不聞,右掌招呼向燕君離,燕君離回手一擋,同時腳下掃過去一記連環腿,燕寒墨身形上移,輕盈的避開的同時,左掌又揮向了燕君離,同時目光象是看向了燕君離的身後,不由自主的呼喚了一聲‘阿羅……’。
這一聲,直接擾亂了燕君離的心神,眸光下意識的往斜後方看去,然後,隻聽“撲”的一聲悶響,燕君離急驟的後退,然後,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噴在一旁回廊的牆壁上,特別的惹眼。
“七哥,你好狠。”燕君離強行站住,身體微微輕晃,唇角的血妖治的如同一朵罌粟花,襯著他俊美的容顏格外的惹眼。
如果他對麵的人是明茴芸,絕對會小鳥依人的飛奔而去,可,麵對他的是燕寒墨,他一臉鄙夷,滿眼都是清冷。
“你劫走了阿羅豈不是比我更狠?”燕寒墨冷笑,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事關阮煙羅,什麼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全知。
“你……”燕君離手捂上胸口,剛剛一個走神,讓他敗在了燕寒墨的手上。
燕寒墨冷冷的佇立在夜色裏,一身的黑衣襯著他宛若修羅,“如果你不姓燕,本王直接就送你去見閻羅王了,馬上放了阿羅,否則,你再也不會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競爭者,父王隻怕會另擇他人了。”
“那又如何,那個位置,不要也罷,不要以為隻有你不屑,我燕君離也不屑。”就算是娶明茴芸,他也隻是因為身上的重任,如果他不娶,他和燕君非永遠也不可能成為陽光下的正常人,而母後和燕寒儒就要背負著他們身上的黑暗一輩子。
他娶了,就是對燕君非對母後對燕寒儒的另外一種成全。
犧牲了他一個人的幸福,而成全了幾個人的幸福,雖然心有不甘,可他從不後悔。
因為,從明茴芸決定跟他進京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他心裏真正的女人是阮煙羅。
他也從來都沒有掩飾過。
而他現在,不過是要為阮煙羅討一個說法。
娶了明茴芸,他就再也配不上阮煙羅了。
但是,不配歸不配,不能娶歸不能娶,他還是想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守護著阮煙羅的幸福。
她幸福了,他才會有幸福的感覺和期待。
卻,也隻是感覺和期待而已。
沒有她,他的人生如同一灘死水,再也不會有波瀾。
“所以,你來我墨王府裏跟我叫囂,就是為了阿羅?”燕寒墨微微挑眉,骨節分明的指指著對麵臉色蒼白的燕君離,除了那一挑眉,再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是。”燕君離挑釁般的回視著燕寒墨,一點也不逃避。
清冷的夜色裏,遠處近處,星光點點。
兩個人就那般站在園子裏,不遠處洛雪寧擔憂的看著他們兩個的方向,卻不敢靠前,也不能勸說。
許久許久,燕寒墨未動,燕君離也未動。
仿若兩尊雕像,從此定格在了那一處,卻永遠都是行將要動手開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