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葡萄般的眼睛微眯,阮煙羅端過了傭人才沏好的茶,此時的心情已經好了些微。
知道了症結,再對症下藥,就沒有什麼難事了。
倒是沒想到,這一路行來,燕寒墨都不動聲色的,居然比她的消息靈通呢。
她不知道的,燕寒墨早就知道了。
是的,若不是早知道,在燕寒竹宣讀聖旨的時候,也不會提前以傳音入密之功提醒她不可以輕舉妄動了。
這樣看起來,她的傾妝還沒有他的那個消息的訊息來得靈通了。
他還是比她道高一籌。
不過,她也不嫉妒他。
畢竟,她來到這個國度時間比他晚,布局也比他晚,有一些紕漏也很正常。
她要是跟他比,那就是傻子。
自己的夫君的,就是自己的。
想開了,越發的輕鬆。
隻是覺得這入口的茶,有些苦了,她不喜歡。
“有沒有蜂蜜?”她想喝蜂蜜水了。
以前在現代,超市裏買的蜂蜜多半都是假蜂蜜,口喊一點也不好,但到了這古代,蜂蜜純正的不得了,喝起來的味道特別棒。
有時候想想,除了這裏太落後以外,在吃上,比現代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吃什麼都比現代香呀。
在食品這個問題上,有時候太先進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甚至於可以說是壞事。
“王妃,王爺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有心思挑吃挑喝?還不想辦法把王爺救出來?”忽而,麵前低垂著頭的女人說話了。
聽著這聲音,阮煙羅微微一怔,不過身子還是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手也往火爐上烤了一烤,然後漫不經心的道:“原來是傾城姑娘,別來無恙。”
許傾城臉一白,她早就被太妃許給了燕寒墨,原來燕寒墨是要把她送出去的,可她求了太妃,便還是留在了墨王府,隻是在燕寒墨和阮煙羅在的時候,再也不敢出來露麵了。
但是這陣子太妃病了,她接連進宮了好幾次,小心的侍候著,太妃便又是老生長談了起來,就說燕寒墨不應該隻有一個正妃,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就吩咐簡伯又給她提了位份。
還是侍妾的位份。
而最近府裏,除了簡伯就是她說了算。
知道燕寒墨要回來了,她心裏美美的等著。
太妃說了,就要為她做主,算是賞賜她替燕寒墨盡孝。
燕寒墨是個極孝順的,對齊妃對太妃都是如此,她想燕寒墨一定會收了她這個侍妾的。
但是沒想到,燕寒墨才一回到燕城,就被收押了,聽到這一條,她慌了,亂了。
所以,阮煙羅一到了墨王府,她就忍不住的來到了阮煙羅麵前。
原本還想等阮煙羅想出辦法來去救燕寒墨。
結果,阮煙羅又是茶又是蜂蜜水的,一句說要救燕寒墨的話都沒有。
而她,這輩子生是燕寒墨的人,死是燕寒墨的鬼,燕寒墨要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一時間,許傾城惱了。
“不必客套,你有要蜂蜜水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救王爺。”許傾城冷冷瞪了阮煙羅一眼,越看阮煙羅越不順眼。
憑什麼阮煙羅能隨軍去陪著燕寒墨呢。
這是她有生以來聽到的第一個陪夫君去打仗的女子。
要不是燕勳親自下的聖旨,她直接把阮煙羅告倒。
“我想不想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要是想救,那就去救呀,我絕對不攔著你的。”阮煙羅眯眼笑著,也不惱。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一直都在想。”
“那就去救呀,別在我這裏礙手礙眼的,滾出去。”阮煙羅冷喝一聲,她這裏正算計著要怎麼救燕寒墨呢,最討厭許傾城這樣幫不上忙不說而添亂的,一看就討厭。
這樣的女人能滾多遠就多遠。
“你憑什麼讓我滾?太妃娘娘說了,男人三妻四妾都屬正常,她就是把我許給了王爺,既然太妃下了懿旨,那就算是王爺不答應,這個王府,我這輩子也不會離開了,這裏就是我的家,我就是王爺的人。”許傾城就那麼的看著阮煙羅,就是死賴著不想走了。
阮煙羅微微一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許傾城要是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真真是臉皮比城牆都厚了。
燕寒墨不喜歡她,她就賴在這裏。
“簡伯。”一路行來,她風餐露宿的,馬車裏就算是安排的再妥貼,也不如家裏來得舒服。
她此刻連澡都沒洗,實在是累乏了累極了。
沒想到家裏還這麼的不省心。
簡伯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王妃,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