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望著這一幕,心中微澀。

這一路走到這裏,實在是太凶險。

所以,所帶的食物有限。

以至於,娘兩個互相謙讓起了雞腿。

都是他無能。

悶悶的吃著飯,也隻有這一刻才能稍稍的放輕鬆些,一會用過了早膳,還要繼續的趕路。

否則,完顏簡很有可能追上來的。

燕小瑟啃的小嘴小手上都是油,膩乎乎的遞向燕寒墨,“爹地,我要擦手。”

燕寒墨掏了掏身上,什麼也沒帶。

一旁的紅袖急忙的遞過了給阮煙羅準備的帕子,“小小姐,用這個擦,乖。”

燕小瑟接過去,開擦了起來,然後,又道:“我還要雞腿,好好吃喲。”

阮煙羅看著手裏吃得幾乎隻剩下骨頭的雞腿,汗顏了。

“小瑟,吃雞肉吧,等回到了咱們大燕國,娘親天天給你做鹵雞腿,好不好?”

“好的好的。”燕小瑟用力的點點頭,端起飯碗開始吃飯吃菜了。

看到這樣聽話的燕小瑟,燕寒墨和阮煙羅很欣慰。

什麼都比不上生兩個懂事的孩子更讓他們開心了。

孩子是大人生命的延續,也是大人們的希望。

一代一代的人,就是這樣傳下來的。

阮煙羅拿出了那包藥,剛想要吃,燕寒墨就伸手擋了過來,“要不,找人試一試?”

“不用。”阮煙羅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就是相信完顏簡。

相信他不會給她假的解藥的。

他要是想害她,早就害了。

在他的王府裏,他想對她做什麼做不了呢。

可他什麼都沒做。

這就足以說明了什麼。

一口水喝下那包藥粉,阮煙羅翻身上馬,“阿墨,可以走了。”

用過了早膳,重新起程。

那是一條荒無人煙的沒有路的路。

說沒有路,是真的看到不到路。

說沒有路的路,是因為哪怕是看不到路,這也是她們繼續前行的路。

因為,再也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兩天兩夜,風餐露宿,孩子們也跟大人一樣,一起吃一起睡。

可哪怕是燕小瑟也沒有哭鼻子喊累,她生的女兒兒子個個都是好樣的。

終於,走過了漫長的幾無邊際的草原,當一眼看到前麵的森木時,阮煙羅翻身跳下了馬,直接衝進了林子裏。

以前在現代最向往去大草原看看,不過她現在知道了,進到草原的腹地隨便看一看那是真的挺美的。

但是要一個人在漫無邊際的草原上走兩天,就知道一點也不好玩了。

那是一種完全不知道盡頭在哪裏的感覺。

越不知道,越覺得前路漫漫,希望渺芒。

還好有燕寒墨在,否則,要是她一個人帶著紅袖和兩個小家夥,她覺得她會瘋了的。

太無聊了。

不過她也知道,走在這樣的草原上,比走進了大沙漠要好的多。

沙漠,才是最要命的。

一個不小心的遇到了風沙,隨時都有被掩埋在沙裏,那就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天日了。

阮煙羅飛奔進了林子裏,燕小錦和燕小瑟也緊跟了上去,燕寒墨看著母子三個的背影,不疾不徐的下了馬,將馬交給暗影,這才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雖然艱辛,但是他很快樂,也很踏實。

甚至於強迫自己不去行邊關的戰事,隻與自己最親的人在一起享受這樣的一場旅行就好了。

阮煙羅正興奮的衝進林子裏,忽而就覺得迎麵一股風至,她抬頭的瞬間,一支箭正筆直的射向自己的麵門,伸手一接的同時,阮煙羅急忙的退後兩步,護住了燕小錦和燕小瑟,“別亂動。”

燕寒墨也急掠而來,沉聲道:“保護夫人和孩子。”

這裏既然有冷箭射出來,他就不能不小心。

同時,一聲夫人也掩飾了他和阮煙羅的身份。

有時候,越是扮作平常人,才越安全。

否則,很有可能成為旁人的靶子,那就危險了。

幾個暗衛一字排開,護在阮煙羅和小錦小瑟的外圍,同時,警惕的看著前方。

“嗚嗚……”號角聲起,象是一個信號。

隨即,迎麵的森子裏就出現了野人。

是的,就是野人。

就用樹葉和樹皮遮住身體重要部位的野人。

阮煙羅驚奇的看著麵前的這些人,眼睛忽閃忽閃的,她還沒見過野人呢。

原來野人是長這個樣子的。

這一次,雖然被完顏簡給囚禁了許久,可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居然連野人都遇到了,真是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