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怔住了。
徹底的怔住了。
又或者,是一眼之後的驚喜,讓她一時間沒了反應。
怎麼也沒有想到,端坐在馬上的男子居然是燕寒墨。
而不是完顏簡。
正常應該在這裏等候的是完顏簡,而不應該是燕寒墨。
但是現在,阮煙羅眼中那個端坐在馬上的新郎倌就是燕寒墨。
他大婚了。
她也大婚了。
這是要兩個人再來一次大婚的經曆了嗎?
阮煙羅忽而想起,上一次大婚他們完成了典禮後自己就被迫的離開了。
那個應該在婚禮當天唯一沒有做的就是洞房了。
那一晚,她走了。
那一晚,燕寒墨獨守空房。
一守就是五年。
她不是故意要離開的。
卻不得不離開。
隻為,她留在他身邊隻能帶給他麻煩,一樁又一樁的麻煩,那是她所不想的。
直到五年後,她強大了,她足以有能力以自己的本事與他並肩而立了,她才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不是不想,而是,那時的裏憂外患那麼多,他們在一起,每天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外部事物來折磨著兩個的感情。
那麼,與其被別人消蝕了兩個人間的感情,還不如她把他們的婚姻保留五年的保鮮期,這樣子再回到他身邊,又是宛若新婚,感情也會重新上升一個層次。
事實證明,她做對了。
阮煙羅看著棗紅大馬上的燕寒墨,忽而就覺得,也許是老天爺都覺得曾經的那一場大婚她欠了燕寒墨一個洞房花燭夜,那麼,就用今天這一場盛世婚禮做為回報。
她還是他的新娘,他還是她的夫君。
阮煙羅怔怔的看著燕寒墨,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
轎子外,燕寒墨的馬還有他身邊的人,忽而就將轎子團團圍住。
也擋住了外麵的百姓看進來的目光。
“小姐。”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是紅袖。
阮煙羅這才回神,轉頭看紅袖,“紅袖,你終於來了。”
“小姐,沒時間說話了,快換衣服,你和小公子和小小姐的,全都換了,然後,你快速的化個妝,咱們就離開。”
“化妝?來得及嗎?會不會耽擱時間?”阮煙羅很清楚,這個時候的完顏簡也差不多發現新娘子不對了,那麼,很快就會找過來。
隻要他找過來,他們再想走,就難上加難了。
“王爺說了,隻有一刻鍾的時間,小姐,你快點。”紅袖急急的催到。
哪怕現在有千言萬語要問阮煙羅,但都不是時候,等先離開了這是非之地再說也不遲。
阮煙羅點頭接過,動作迅速的開始忙碌了起來。
先是小瑟,再是小錦,然後是自己,每一個人的妝容都是她事先就想好的。
因為,她早就想到了燕寒墨今天會安排好一切的。
隻是在中途的時候心神恍惚的以為出了差錯。
好在,有驚無險。
不到一刻鍾,阮煙羅就熟練的弄好了三個人的妝容,紅袖一直在一旁緊盯著,看到阮煙羅化了妝容便道:“小姐,快下轎,咱們離開。”
阮煙羅一手牽小錦一手牽小瑟的便下了轎子。
這才發現原本抬她的轎夫還有喜娘已經倒在了人牆中。
而那一圈的人牆,分明就是金國人。
燕寒墨居然找來了金國人幫忙他自己。
不過這個時候,根本沒時間也來不及去詢問他任何事情了,先走要緊。
“阿羅,上馬。”一匹汗血寶馬就牽到了阮煙羅的麵前。
阮煙羅翻身上馬,沒有從前的那種利落的姿態,不過還算是可以。
畢竟,她現在就是一個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普通人,所有的內力都沒有了。
想到這一點,她有些隱憂,也不知離開了完顏簡離開了大金國,她還不能恢複內力了。
如果完顏簡就是不想她恢複,那她很有可能就這樣的一輩子做一個普通人了。
“阿羅,小錦乘坐你馬,小瑟乘坐我的馬,有沒有問題?”燕寒墨又問了一句。
“沒問題。”這樣的分配最好,有小錦陪著她一起騎馬,那孩子機靈,這樣就算是遇到什麼意外,哪怕她內力全無,也有小錦護她周全。
“上馬。”燕寒墨的眸光溫柔的漫過兩個小家夥,許久不見了,真想這一刻好好的與他們兩個小東西說說話聊聊天。
可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
真停在這裏,那是要命的事情。
燕小錦和燕小瑟相視點了點頭,隨即,燕小瑟飛身上了燕寒墨的馬,燕小錦飛身上了阮煙羅的馬。
一帶馬的韁繩,兩匹汗血寶馬狂奔而去。
直奔大金國都的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