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靜靜的站在夜色裏,身體裏那種如萬千螞蟻在嗜咬他的感覺又來了。
那是一種讓他為之抓狂的嗜咬,也是無法形容的。
顧水凝,她請的那個下毒的人,實在是個高手。
也是域外的高手。
那人隻管下毒,研製出來的毒也從來都沒有解藥。
而隻要拿不到她那些毒的來源,要解毒非常的難。
再等下去,他估計自己要先瘋了。
太折磨人了。
想到阮煙羅發現了自己毒發時的樣子,燕寒墨也是自責。
如果不是毒發的時候完全的沒有防備,他一定會發現阮煙羅的。
可惜,還是讓她發現了。
現在,受折磨的不止是自己,還是阮煙羅。
指節微蜷的落在唇際,燕寒墨學了一聲布穀鳥的叫聲,很快的,一道黑影就飄落了過來,“王爺,請吩咐。”
“去把苗瘋子抓來,注意不要讓她使毒,抓到的時候,直接搜身,然後關在籠子裏,不許任何人和物靠近她。”這樣,哪怕苗瘋子再擅長製毒,也沒有辦法製了。
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米,又怎麼來煮呢。
“是。”
暗影走了,燕寒墨卻還是不能安眠。
現在的燕城和邊域那裏,因為他人不在,所以特別的不安全。
可此刻的他,也無法離開這裏了。
莫湛在哪,他就隻能在哪裏等著。
熬到了天亮,天空還灰蒙蒙的,燕寒墨這才挺過了又一次的毒發回到了馬車裏,合衣睡在了阮煙羅的身邊。
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他才能安眠。
兩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阮煙羅發現燕寒墨就在身邊的時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想到他身上的那些傷,不由得撩起了他的衣擺,掃過他一個個的疤,心口又疼了起來。
就在她的注視下,燕寒墨醒了過來,一雙若幽潭般的眸對視著阮煙羅的眼睛,仿佛要把她所有的歎息和憂心都吸走似的,“別怕,莫湛就快研究出解藥了。”
“真的嗎?燕寒墨,你不許騙我。”阮煙羅此時真想自己穿過來之前是個醫生,這樣,至少也能懂些醫理,也能為燕寒墨分擔一些什麼。
可她從小就膽子小,想到學醫要做手術時麵對的血腥,還有生生死死,填誌願的時候便沒有填醫學院,這時候真的用到了,不知道有多後悔。
“不騙你,阿羅,等我的毒解了,你陪我去邊域吧?”不知道為什麼,經曆了這樣的一場,當生命時時刻刻變得脆弱不堪的時候,燕寒墨突然間發現,每當那一刻,他都想阮煙羅在他的身邊。
哪怕不是在眼前,而是象不久前那樣他在樹前受著折磨,而她就在不遠處,他也有一種有她陪伴的感覺。
仿佛所有的痛和疼都由她與他一起分擔了一樣。
不是要依賴,而就是要那種溫柔的陪伴。
喜歡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
能把一切折磨都弱去了許多。
那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
是他認識阮煙羅之前所從未體驗過的,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