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便站了起來,還真是走出了大廳。
她不是負氣走的。
其實覺得這樣也好,她越是留下來,越是鋒芒畢露,更容易暴露自己。
可把了可留在鳳蝶衣那裏,她就覺得英雄難過美人關。
可哪怕再擔心,她也替不了了可。
每個人的人生,都要由每個人自己寫過。
“阿羅。”
阮煙羅正撥弄著鳳蝶軒園子裏的一片灌木叢,身後,赫然傳來這一聲低喚。
輕輕柔柔。
不帶一絲疑惑。
她未動。
也不能動。
依然故我的摘著樹葉子,摘了扔,扔了摘,重複這一個動作足有十幾下了。
“阿羅,我知道是你。”燕君離悄無聲息的走過來。
如果他不說話,阮煙羅甚至感覺不到他到了身邊。
那樣的靜而無聲,這輕功,比從前又進步了許多。
阮煙羅依舊沒有說話,丟掉了手裏才摘的最後一片葉子,便轉了身,正好對上燕君離一張熟悉的麵容。
他一襲煙青色的布衣,低調的再也不能低調。
“三日後起程,我隨你去找人。”對上了她的眼睛,燕君離繼續說到。
這一句,阮煙羅不能再無動於衷了,“誰的意思?”
“皇上。”也就是他的父皇,隻不過他從來不在人前表現出他真正的身份,哪怕是知道他身份的人的麵前,也不會表現出來。
“聖旨呢?”
象是知道她會討要聖旨似的,燕君離微微一笑,便從籠袖裏取出了一份卷起的聖旨,明黃的顏色,打開來真的是燕勳的旨意。
旨意中沒有說明燕君離的身份,隻是要求她雲煙出遊時帶上宣讀聖旨之人。
而宣讀這份聖旨的人,不是燕君離又是誰。
她有些懵,“是不是燕寒儒讓你來試探我的?”
“不是。”
“那他們……”
“嗬嗬,鳳蝶衣還在詢問了可,你覺得她可能知道嗎?”
阮煙羅恍然大悟,是的喲,她早就明白鳳蝶衣找上了可是為了找她,可隻要鳳蝶衣一直不放過了可,就證明沒想到她才是真正的阮煙羅呀。
而她,在麵對阮煙雪麵對鳳蝶衣的時候都避過了鋒茫,涉險過關,卻唯獨在麵對燕君離的時候,他一開口,她便亂了。
隻為,阮煙雪並沒有真正的見識過男裝的她。
鳳蝶衣也一樣沒有真正的見識過男裝的她。
卻獨有燕君離,她易過容的男裝,她本尊的男裝,他全都見過。
便是因為如此,在他麵前,她才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不見時,她或者可以瞞過他。
但見時,她再也瞞不過他。
“你想怎麼樣?”阮煙羅低低開口,對燕君離,她一直不懂他對她是什麼意思,如今,身為人母的她與他之間絕對不可能的。
沒有孩子的時候,或者她還會偶爾走神一下幻想一下。
但是,身為兩個孩子的娘親,她知道身為人母所應該做的是什麼,而不是象她的父母那般吵來吵去最後帶給她的是最不幸福的童年。
她要給孩子們一個最美好的沒有瑕疵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