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嚇呆了,她的帶教老師,一位心內科主治醫師趕緊打圓場:“嗬嗬,沒這麼嚴重,嚴處長的意思是讓你吸取教訓,對不對,嚴處長?”
主治醫師在軍區總院這樣的超級大醫院裏一抓一大把,嚴處長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依舊嚴厲地說道:“教訓當然要吸取,不處分怎麼吸取教訓?怎麼懲前毖後?外交無小事,要是外國專家在我們醫院受了氣,導致這次交流失敗,甚至因此影響到國家友誼,誰承擔得起責任?”
那個始終站在女生前麵的男生急了,大聲說道:“不關小靜的事,是別的實習生說的。”
眾人一愣,副處長敏感而警惕地追問道:“什麼實習生,難道有人教唆?”
“我也不認識,之前沒見過,才20歲的樣子,還有個三十多歲的人跟他一起。兩個人說完這些話就馬上走了。”
有30多歲的人一起,說完話就走,副處長好像明白了什麼,轉身直奔保衛處而去。
王東已經在軍區總院轉了兩天,該看到的老朋友差不多全看到了,但是又不能過去跟他們勾肩搭背暢談,偶爾找機會聊上幾句,一個有心,一個無意,也沒什麼共同語言,漸漸地就覺得沒什麼意思,於是對穀秘書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去爬長城吧?”
穀秘書在醫院多呆一分鍾都悶氣,聞言喜道:“好,來燕京當然得爬長城,然後我帶你去香山玩玩,比醫院有意思得多了。”
“嗬嗬,我倒是想趕緊把設備的事情了結了回雲中。”
說到設備,穀秘書就無奈起來,打了個哈哈岔過去,便往外走去。
還沒下樓,幾個保安衝了過來,副處長氣喘籲籲地跑在後麵,喘著粗氣叫道:“攔住他們。”
兩分鍾後,副處長傻了眼,對穀秘書和王東連連賠罪:“對不起,我不知道您二位身份。”
穀秘書淡淡道:“沒事,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您請便,請便。”
王東卻站著不動:“那你們會對發言的實習生怎麼處置?”
副處長愣了下:“這個,要經醫務處討論,報院委會審批。”
王東似笑非笑地說道:“對,這樣勇於說真話的學生,是應該好好獎勵。”
“啊?”副處長更楞了,兄弟,獎勵是什麼鬼,我說的是處分好不好,就她這不分場合,不知自己身份,不懂外交禮儀的做法,怎麼處分都不為過。
這年頭,沒把外賓招待好都是外交事故,更別說還當眾嗬斥外賓,把外賓當場氣走了。
王東沒想到自己隨口一番話,就會有正直的學生當場搬去駁斥井口。他不忍那學生因此倒黴,於是說道:“處分她,是因為她觸怒了外賓,但假如外賓根本就沒有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