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已畢,專家們按照各自所長,由相關科室領導、醫生陪同,去臨床參觀指導。一線的醫護人員早就得知來的都是世界一流權威,各自振奮精神,拿出了最高水平,準備在世界麵前為華國爭光。
井口身為心髒病專家,自然是去了心內科。這個年代,冠心病的治療以藥物和單純球囊成形術為主,隻有西方極少數醫生在研究支架置入,尚未得到主流承認。所以東方的和國以及華國,都隻開展單純球囊成形術。
井口是單純球囊成形術的權威人士,親手做過的單純球囊成形術不下千例。得知他要來,醫院裏特意搜羅了好幾例冠心病人,準備在今天集中施術,期望得到井口大師的點評和指導。
軍區總院的技術很高,井口大師很讚賞,給予了高度評價,賓主雙方都很高興。全部結束後,心內科主任邀請井口先生簡短地做個總結,最好就冠心病診治的進展略作指導。
除了當班走不開的醫生,所有的醫生全部到齊,燕京各大高校的實習生們更是蜂擁而至,將心內科的小會議室擠得水泄不通。
看著激動的白大褂們,穀秘書搖頭道:“真不理解,又不是什麼大明星,為什麼這麼瘋狂。王醫生,我們走吧?”
王東站在一群實習生背後,連井口的臉都看不見。聽了穀秘書的話,他搖了搖頭:“穀秘書,對於醫生來說,世界一流權威比大明星更可愛。”
穀秘書張了張嘴,最後說道:“那我通知裏麵的領導,讓他們接你到前麵去看。”
“不必了,聽一聽就走。”
王東隻是純粹對裏麵的幾個老朋友感興趣。井口也是,這個家夥雖然人品不咋滴,畢竟打過不少交道,王東想聽聽他現在到了什麼水平。
會議室裏,井口侃侃而談,相關知識信手拈來,不乏華國醫學界不熟悉的內容,聽得人們如癡如醉。
短短的總結指導完畢,井口慷慨地給出了提問時間。一位年輕醫生象是憋了許久,迫不及待地搶先問道:“井口先生,單純球囊成形術的再狹窄率很高,讓我們很困擾。聽說法國醫生在研究支架置入,目的是解決再狹窄問題,請問您對此有何評價?”
井口臉上泛起怒色:“那是嘩眾取寵!人體對異物極為敏感,哪怕一個小小的線頭,都可能造成難以愈合的膿腫、空洞。所以我們才要在擴張冠脈後取出球囊,不能讓任何異物遺留在體內。”
提問的年輕醫生正要追問,井口壓了壓手,繼續說道:“據我了解,他們用的所謂支架,就是不鏽鋼。這是什麼,這是與人體格格不入的金屬!先生們,外科手術時留了一根針在體內,都是難以饒恕的事故,何況把那麼大的不鏽鋼支架放置在人體最重要的血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