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歡:陪我一夜(3 / 3)

高燒四十一度,她早已昏迷,沒有意識了。

一番檢查卻讓醫生心驚膽顫,她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痕,小腿似乎有骨折的現象,更嚴重的是她流產不久....

這也難怪她會高燒不醒。

究竟是什麼人這麼狠毒,連一個剛剛流產的女孩也能下得去狠手,這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

連忙給她打了退燒針,又拿藥為她處理身上的傷口,至於流產後要吃的藥,她沒有帶,現在診所關門,大概等明天才能弄到。

女醫生為少年也處理了下額頭的傷,止血,用繃帶固定住,囑咐他好好的照顧女孩子,甚至還留下少量的現金他,能夠去買食物,不用再去偷了。

遇見雲故的時候,他除了脖子上掛著一塊銀牌,刻著他的出生年月,並沒有其他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就連雲故這個名字也是她幫他取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居無定所,朝不保夕,隻能在公園,廣場,或是髒亂不堪的小巷子裏歇腳。

沒有她以前,雲故餓了就去撿餿掉爛掉的東西去吃,再不行就去偷,經常被人抓到毒打一頓,所以滿身的傷痕;渴了就去喝噴泉裏的水,或撿垃圾桶裏別人喝一半不要丟棄的飲料去喝,睡的地方隨便,哪裏都可以。

有了她以後,她不願意讓雲故去偷東西,或去撿那些招蒼蠅臭的不能吃的東西,更不允許他去喝那些不幹淨會讓肚子痛的噴泉水。

她說:既然活著,那就要像個人一樣活著,有尊嚴的活著。

兜兜轉轉,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餓了多少頓,努力多久,她終於謀得一份工作,在一家小餐館洗碗,而且沒有薪水,隻是給他們兩個人一天三頓飯,然後老板將一些破舊不穿的衣服借給他們穿,勉強可以讓他們睡在貨倉裏,不必在大冬天裏,無處可藏。

在小餐館做了幾個月,知道這樣下去不知道辦法,兩個人依舊看不到希望,活的依舊卑賤無比。

在讓雲故去教堂幫忙,得到神父的幫助,晚上可以留宿教堂後,她辭去小餐館的工作,找了一份送報紙的工作,那時她已經有170的身高,卻單薄無比,身體又不是很好,天不亮就起*,挨家挨戶的送報紙,風雨無阻。

之後看到有人送牛奶,她便想著反正都是送,何不兩樣一起送,隻是她一個人太單薄,顧及不到那麼多,於是雲故和她一起,一個送報紙,一個送牛奶……

日子就這樣一步步的走過來,因為她的樣貌問題,免不了要受到一些人騷擾,每次都是雲故擋在她的麵前,保護她,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留下多少傷疤。

還記得第一次搬到四麵有牆,有*,麵積隻有十幾平方大的房子裏時,她興高采烈的布置著他們的新家,憧憬著他們未來越來越好的生活,忽然間她蹲在地上掩麵,止不住的抽泣,淚水肆無忌憚的從縫隙往下掉落。

這一路他們走的每一步都很不容易,每次近乎絕望的時候,她都在心裏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在堅持一下,一切都會好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卻因為又遇見路易·英寡,眼看著就要毀掉她現在的生活。

滿心的不甘,也不願意就這樣低頭屈服……

從沉痛的記憶裏抽離,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著石粉斑駁的天花板,將所有的情緒都拋之腦後,在雲故麵前她不能露出一絲異樣。

雲故看到她,露出笑容,說:“我的病好了,我們回家吧,住在這裏浪費錢!”

藍慕緋想到房東太太的話,“不要擔心錢的事,之前我們存了不少。醫生說你這兩天都要在醫院,因為過幾天就要做手術。”

“做完手術,你就可以開口說話了。”

雲故狐疑:“可是我們哪裏來那麼多錢?”

藍慕緋露出牽強的笑,“都說了,不要擔心錢的事,姐姐會想辦法。”

雲故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我這一輩子不能開口說話不要緊,我希望你不會傷害你,那樣會讓我很心痛。”

右手沉重的敲擊在自己的左邊心口,眸底都是心疼。

藍慕緋連忙握住他的手,“你忘記了,我在漫步雲端上班,經理誇我能幹,他願意先預支我五年的薪水。這樣就能讓你做手術,很快你就能開口說話了!”

“真的?”

藍慕緋點頭。

雲故鬆了一口氣,安慰她,等自己身體好了,會陪她一起努力工作,一起努力把錢還了。

藍慕緋露出淺淺的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在醫院陪他好一會,借口說要去上班,離開醫院。

……………

回到家,桌子上還放著鐵盒,剪報上有著她朝思暮想的臉龐。

恍惚間,那道沉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不接受龍離非的幫助,也不接受我的支票,現在不接受我的提議,就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或是在為他守身如玉?

眼眶再次濕潤起來,指尖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未言已哽咽。

“離非哥哥,我不想依靠任何人,不想再被任何人看不起,我想靠我自己,這樣錯了嗎?”

“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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