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孩子,醫生說這次再流產,她會再也無法懷孕!
愛情在陸恒和沈月的雙重打擊下,變成一個笑話,她開始變了,再也不沉默的什麼也不做。
她離開陸恒給自己的買的房子,換了自己所有的聯係方式,走的時候也沒帶走陸恒的一分錢。消失了整整一年,一年後,她瘦弱枯枝,麵黃肌瘦的在給別人做傭人……
她被人介紹到一棟別墅做傭人,第三天陸恒就來找她了,看到她憔悴的模樣,再看到她腳邊趴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心中愧疚不已。
這棟別墅的主人....是陸恒的好友,他和姚玉的那點事,豈會不知。
陸恒將姚玉和孩子接回去的時候,滿心的愧疚,沒有注意到....姚玉,早已不是最初跟著他的那個剛畢業,連開句玩笑話都臉紅的小女孩了……
重新回到陸恒身邊的姚玉已經不一樣了,她不再稀罕陸恒的感情和愧疚,她想要的很多,比如陸太太這個位置,比如陸家的財產。但她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哪怕有孩子陸恒也沒有想要離婚的意思,她不會強逼陸恒,隻要讓他心裏對自己和女兒的內疚和愧疚越來越多就好……
想必陸恒和沈月的感情真的差到極點,陸恒來她這裏越來越多,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那幾年她和陸恒陸子矜真真切切的就好像是一家人,其樂融融。
終於,她成功的讓陸恒親口說要離婚的事,喜悅無法掩飾,她甚至在想,若是能夠正大光明做陸太太,或許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計較了。
隻是陸恒再次讓她失望,心寒至極。
最終,她成為陸太太的夢想破滅了,哭過鬧過,陸恒從開始的道歉和彌補,到最後的不耐煩,幾乎不來這裏了.....
姚玉消沉很久,明白過來,什麼情情愛愛都是假的,隻有錢是真的。憑什麼沈月的(野)種可以出國留學,憑什麼沈月可以過著貴婦般的生活,而她的女兒隻能讀國內的學校,她隻能受著別人的指指點點?
她開始給陸恒打電話,示軟....一步步的挽回陸恒的心,讓日子回到之前....
終於她熬到沈月病故,她成功的以陸太太的身份進入陸家,讓她的女兒成為千金名媛....但這些還不夠,她想的更多。
前幾年陸半夏在總統府任職,極少回陸家住也就算了,後幾年她逐漸發現陸恒的身體不行了,尤其是在陸半夏結婚後,她偶然發現陸恒和律師聯係,想要立遺囑,公司給了陸川管理,股份大部分都給了陸半夏,陸子矜隻有一點,自己更是隻有幾套房子。
嗬,自己的一生都耗在這個男人身上,到頭來就落到幾套房子?
她不甘心,她恨陸恒,恨沈月,更恨陸半夏....一個(野)種憑什麼得到這麼多的財產!
表麵讓陸子矜不要和陸半夏作對,實際她深知自己女兒的脾氣,越是不讓她做的事,她越是要做,看到陸半夏的婚姻被陸子矜攪的一塌糊塗,姚玉心裏非常高興,看不到沈月痛苦,看到她生下的(野)種痛苦不堪,何嚐不是一種痛快。
在知道陸半夏懷孕,她知道,一旦這個孩子被所有人知道,陸半夏和李越祈一定會和好如初,她不會讓他們過的那麼舒服……
終於陸半夏和李越祈離婚了,陸半夏背井離鄉,她心裏很痛快,尤其是看到陸半夏和陸恒的關係因為李越祈越來越僵硬,她真恨不得讓陸半夏不要回來。
一年後陸半夏還是回來了,無意間她發現陸半夏和鍾景年的見麵,她花錢買通鍾景年新進的實習生,讓她換了陸半夏的藥。
報複不了沈月,報複她親手養大的(野)種,也是一樣的。
隻是沒想到經曆過那麼多事,陸半夏終究沒死也沒瘋,甚至逼得她們要遠走他國,陸恒竟然要將公司交給陸半夏,她不會就這樣的妥協。
借由陸子矜的婚禮,她給陸半夏和薛謙讓準備了大禮。尤其是在知道當年讓陸恒沒離婚成功最大緣故是陸半夏,而陸半夏又是被沈月調換回來的孩子,她因為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做了這麼多年見不得光的(情)婦。
那一刻,她的恨已經沸騰到極致。
沒想到最後薛謙讓寧死也要保護陸半夏,她的計劃再次失敗了,最終她狠下心,通過黑道想要買凶殺人,剛好有幾個人說缺錢,他們一拍即合……
這是她最後的孤注一擲,在做之前,她已經做好最好與最壞的打算。
得之她幸,失之她命,誰又能爭得過自己的命!
*
陸半夏冷漠如冰的眸光一寸寸的割著姚玉,擲地有聲:“即便我母親嫁給陸恒之前就懷有身孕,但她終究是陸太太,到死也是,不是你隨口說幾句是真愛就可以改變你是插足別人婚姻不要臉的小三!不要以為打著愛情的幌子就可以做盡所有(齷)齪觸犯道德底線的事,我聽著都覺得惡心!”
“嗬嗬……哈哈……”姚玉忍不住的笑起來,在陰雲密布的傍晚,她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滿身的戾氣,怨恨難消,“那又如何?現在我一樣是陸太太,笑到最後的人最終是我,不是沈月那個踐人……”
“是嗎?”陸半夏麵色有些沉靜,眸底無聲盛放罌粟,薄唇甚至含笑,冷漠如霜,“但在法律上,沈月是永恒的陸太太,而你....永遠都是小三。”
此話一出,姚玉與陸恒都震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半夏,有點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姚玉怔怔的盯著陸半夏幾秒,突然歇斯底裏的吼起來,“不可能,我是陸太太,我和陸恒有結婚證,我們是法律上的夫妻!”
“當年你們是領證,結婚證上也有蓋章,但是電腦係統並未刻錄你們已婚的信息,直到今天陸恒的法定妻子隻有沈月一個人。”
陸半夏阻止不了陸恒娶姚玉,但是以她當年的身份,讓民政局不刻錄他們結婚的信息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雖然他們拿了結婚證,但沒有電腦係統的記錄,那張結婚證也不過是不具任何法律效力的廢紙一張。
姚玉自以為自己真的成為了陸太太,可實際自從她搬進陸家大宅開始就不過是一場鵲巢鳩占的笑話而已!
她白白被人叫了幾年的陸太太,自以為自己贏了這場漫長一生的戰爭,沒想到最終她還是一個小三的身份....從未成為真正的陸太太。
忍不住的笑起來,淒涼的,怨恨的,幽怨的,最終陰狠的盯著陸半夏,咬牙切齒:“陸半夏,算你恨!真不愧是沈月那個踐人養大的野種!”
麵對姚玉的辱罵,陸半夏無動於衷,卷翹的睫毛下悲涼的眼神看過她身後的廢墟,消防員還在撲滅最後的火,也在尋找在消失在大火之中的人。
“....陸川是無辜的,你為什麼連他也不能放過?”陸半夏想不通,陸川已經娶了陸子矜,他還是陸吾的親生父親,為什麼姚玉能狠心到對陸川下手,那陸子矜在她的心裏算什麼?
“無辜?”姚玉仿佛聽到天方夜譚的笑話,“生活在陸家裏,誰是無辜的?陸川他根本就不配娶我女兒,也不配做孩子的父親!他活著,隻會讓子矜更傷心……隻要他死了,子矜離開這裏,她會找到更好更優秀的男人!而不是被那個雜種拖累一生!”
更好的男人?陸半夏眸底拂過一絲冷笑,看樣子姚玉是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女兒。
所謂最好的男人,若不是自己所愛的,再優秀又有什麼用?
“那個(雜)種和你一樣都是不應該存在,你們都是沒有人要的(野)種!”在姚玉的心裏,陸半夏也好,陸川都是(野)種,卑賤的不堪一擊!
陸半夏沒有說話,單薄的身子在夏風中顯得蕭條,背影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孤僻。
“誰敢說我的妹妹是(野)種?!”不知何時停下的一輛車,下車的男子臉色憔悴,眸光卻凜冽如刀刃,大步流星的走向陸半夏。
陸半夏聽到聲音,猛地一回頭就看到杵著拐杖朝著自己走過來的薛謙讓,心頭翻卷過巨大的波瀾,尤其是當看到他身後晚一步下車的李越祈,除了衣服有些皺,人,安然無恙。
“……祈!”陸半夏轉身就往李越祈麵前小跑過去,經過薛謙讓身邊一秒逗留都沒有,直接當眾抱住李越祈:“你沒受傷吧?”
李越祈搖頭,大掌揉了揉她的頭,“我沒事,別擔心。”
兩個人四目交對,溫柔繾綣,仿佛隻看得見彼此,其他人都成了背景。
薛謙讓臉色一下子黑了,折身走過去,氣的暴跳如雷,直接拿拐杖敲陸半夏的腦袋,“你....你....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我可是拖著虛弱的身子來救你老公.....見麵你連一聲哥哥都不叫,像話嗎?你說這像話嗎?”
落在陸半夏腦袋上的拐杖沒多大的力度,他終是不忍讓她疼....
陸半夏聽到李越祈說沒事,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薛謙讓,聲音淡淡的,眉目清秀略有笑意,“……你救了祈?!”
聽到她語氣裏還有著質疑,劍眉一挑:“廢話,不然你以為你男人現在還能完整的站在你麵前!”
在來這裏的路上,陸半夏接到李越祈打回來的電話,說他沒事,但具體發生什麼事卻沒詳說。陸半夏心裏一直擔憂,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事,現在確定他真沒事,又聽薛謙讓這樣說,眼底湧上笑容。
鬆開緊握住李越祈的手,轉身上前,修長的雙臂輕輕的抱住他:“謝謝你,哥!”
不算甜美的聲音落在薛謙讓的耳朵裏不知怎麼就覺得好聽,舒服,大掌拍了拍她的後背:“死丫頭,我這次把你男人毫發無損的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