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強勢,陰險,狡詐,步步為營,攻占她的內心世界,好像要將心城外麵建築多年的堡壘慢慢摧毀,支離破碎。
眸底迅速的劃過一絲慌張,避開他炙熱深邃的眸光,手指握住酒杯,他迅速的握住她的手,沉聲命令:“這個問題,隻能選擇真心話,不可以喝酒。”
“李越祈……”她抿唇話還沒說,他“噓”了一下,食指落在她的唇瓣上,“叫我,祈!”
床榻上的親昵稱呼,陸半夏從未在清醒的意識下叫過,難以啟齒。在工作上她強勢,睿智,在感情上,其實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總會有弱點,不可能永遠做到無堅不摧。
眼前這個成熟魅惑的男人,一步步的勾·引她,先是光明正大的占了她的身子,再慢慢的誘·惑她的感情……
真的,好危險。
他坐到她的身邊,手指從她的唇瓣上移動到她的後頸,輕輕的揉按,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夏夏,我是有機會進入你心裏,對嗎?”
三年,他給了她三年的時間,去學會遺忘,慢慢習慣他的存在,接受自己是李越祈妻子的事實。
如今,他的耐心越來越不夠,想要占有的,不隻是她美好的身子,還有她高高掛起,不讓任何人觸碰的心。
“越祈,不要逼我!”她垂下的眼簾幾乎不敢去看他灼熱的目光,心慢慢的慌亂起來。
如果他隻是想要一個好妻子,溫順知書達理的妻子,她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他想要孩子,她也可以盡力給他。他們是夫妻,她隻是一個女人,不是他,以後也會有別的男人。可是當他一步步逼近她的心房,一字一字敲擊著她的心,強勢的攻占著她的感情世界,她冷漠平靜這麼多年的心,第一次慌亂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當年發現自己喜歡上白子言,也未曾這般的慌亂,不知所措。
她不想去正視“愛情”這個兩個字,她已經不再年輕,站在年華的尾巴上,看著過去心底萌生的希望隨著時間變成絕望,無聲言痛;對愛情已經不抱任何的希冀,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夏夏,不要再逃避,不要否認,你是一個需要愛的女子。”他溫柔憐惜的捧起她的臉頰,溫熱的眸光沁出眷戀,似要將她溺斃。
夏夏,不要再逃避,不要否認,你是一個需要愛的女子。
輕輕的一句話,輕易的擊潰她心底最後一道防線,眼角不受控製的流出淚水。她以為這些年自己偽裝的很好,沒有人發現,沒有人會懂自己。
她把內心的渴望壓抑到極致,就真的以為自己不想要……
不想要父愛,不想要陸川的愛,不想要白子言的愛,不想要朋友的愛……
她以為自己真的不想要,可以不要的。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危險,處處避諱,退到絕境,上前一步是他的毒藥,退後一步是萬丈深淵,她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進退兩難,李越祈,你又何必如此逼我,就這樣下去不好嗎?
為何,不能不問前緣,不求同歸,且行且惜。
李越祈顯然不想就這樣罷了,他想要她的心,想住進她的內心深處最溫暖柔軟的地方。輕輕的將她眼角苦澀的淚水一一吸吮,眼底湧上的笑意是溫暖的,高興的,嘶啞的嗓音從薄唇中緩慢的逸出:“夏夏,你騙不了我,也不要騙自己。需要愛,並不是軟弱和可恥,我給你,全部給你!”
在陸半夏母親墓碑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認真的,每一個字都很認真。陸半夏這些年缺少很多感情,親情、友情、愛情,這些他願意全部都給她。讓她孤寂多年的靈魂得到歸屬,要她快樂。
“別說了……越祈,別再說了!”沙啞的聲音夾雜著顫抖和哭腔,她第一次這樣的害怕,害怕被這個男人看穿,堅強太久,輕易的就被他突破防線,走進心底最深的地方。
李越祈將她攬入懷中,臉貼在她的臉頰上,輕哄誘\惑:“別怕,夏夏,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在陸半夏發現陸恒外麵有女人有一個私生女,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可多年來心底一直存在著陰影。這個陰影讓她不敢付出自己的感情,害怕傷害,害怕失去,她看似堅強堅韌,實際比一般人更加的脆弱,更害怕受到傷害。
我的傻姑娘,難道不接受就不會受傷,不付出就不會失去嗎?人都是有感情的,每一個人能逃過感情的束縛和傷害,隻有在感情中經曆磨練,我們才能變得更加的堅韌和強大。
陸半夏伏在他的懷中,第一次泣不成聲。或許是酒精的問題,讓她忘記了防備,忘記自己的堅強,理智;也忘記了要時刻提防這個危險的男子會趁機進入她的心裏。
愛情來的總是沒有緣由,悄無聲息,在陸半夏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危險,想要逃離,用冷漠偽裝自己時,何嚐不是一種心動;哪怕她再不承認,她再不甘心做|愛情的俘虜,最終還是抵抗不過情感的洪水吞噬,繳械投降,輸的一塌糊塗。
李越祈用臉廝磨著她的臉頰,那滾燙的淚水像是一顆顆珍珠烙印在他的肌膚上,他的心裏;雙手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著,手指按在她的後頸脖,吻住她的唇瓣,唇齒相交,彌散著她淚水的鹹澀,感情的無助和迷惘,這麼多年來的壓抑和無力,在今夜被他溫情的摧毀,一點不剩。
她第一次主動回應他的吻,小舌跟著他到他的口中糾纏,整個人是跨坐在他腿上,吻的很纏綿炙熱,又帶著一股濃濃的絕望。
無力抵抗,她輸給這個男人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她會覺得他是一隻巨大的蜘蛛,無聲無息的編織一張天羅地,而自己就是被粘在蜘蛛上逃脫不了的獵物,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自己吞噬。
愛情或許就是飲鴆止渴,飛蛾撲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即便從骨頭裏生出的絕望,也沒辦法不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