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及言(白子言)(2 / 3)

主究竟會不會赦免我的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每次看到這群人,心裏就很寧靜,好像生活在世外桃源。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恩怨情仇,也沒有求而不得的疾苦。

我的心理醫生說我的情況好很多,我也逐漸聽不到那些召喚我去地獄的聲音。我笑笑,也許吧!

收到明希的短信,在c國的記憶一下被掀起,塵土飛揚,兵荒馬亂,想到那些過往,回憶越甜越是傷人,何況是染著鮮血的回憶。

我發過誓,此生絕不再踏上國都一步。

明希,我不是不想回去,是不能,不可以回去啊!

***

聖誕節後,我明顯察覺自己的情緒好了很多。接到匿名的短信是在走出教堂的傍晚,簡短的一句話:不想秦奚風死,速至綿江。

看到短信,一時間內心百味雜陳,不知如何處理。找朋友查了對方的通訊,卡是匿名買的,發過短信就丟擲,跟蹤不到具體的地址。

我想了又想,最終還是訂了去綿江的機票。明知道有人刻意引我去,我還是去了,因為我不希望奚風出事,不想他....難過。

沒有告訴任何人,對家人隻是說出去轉轉,他們習慣了我的離開,並未多做挽留,隻是囑咐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我一一允諾,定然會平安歸來。

綿江,c國出名的旅遊勝地,二月剛過,三月寒風陡峭,旅遊的人並不不到。我住進酒店已有一個多星期,始終沒有人主動聯係我。

每天除了看書看新聞,我別無他事,真的太過無聊便走出去看看風景。在我以為那條短信隻是一個惡作劇時,終於有人主動聯係我,早晨醒來看到有人塞了一張卡片在我的房間。

卡片上寫著地址和時間,我沒有遲疑太久,換衣服出門。

早晨6點,這裏的人還未起床,街道格外的冷清。住的酒店就在斷魂橋附近,徒步十幾分鍾就能夠到。沒有人的空街,看著讓人心慌,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甚至想過,我和南司已經沒關係了,奚風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轉身想要回酒店,隻是那一步怎麼都邁不出去。

因為我始終沒有真正的,徹底的放下南司。

這麼多年南司儼然成為我身體裏的一部分,我怎麼可能不愛他?就好像要一個人砍掉自己的手臂或腿,這可能嗎?

斷魂橋上一抹鮮豔的身影,我走進看清楚那張臉,暗暗吃驚:“怎麼會是你?”

她落在江麵上的目光緩慢的看向我,盈盈一笑:“為什麼不能是我?”

“秦遠不是將你送去了a國!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引我來綿江?葉妮!”心頭有很多的疑問,看著她的笑臉,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葉妮笑的越發明媚,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手機遞到我麵前:“我隻是幫一個朋友的忙而已!”

我遲疑,接過手機,視頻通話,電話那頭是——黃蓉。

心狠狠的揪起,疼痛一瞬間席卷,蔓延至全身,此生我最無顏麵對的便是這個無辜的女人!

黃蓉的神色不是很好,一雙杏眸看著我,哪怕是隔著屏幕我也能看清楚載滿了多少的恨!

“蓉蓉……”

“別叫我!”電話那頭的黃蓉露出猙獰的神色,聲音尖銳:“聽到你叫我的名字,我都覺得是惡心!白子言,你真惡心!”

我惡心,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們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黃蓉看著我,眼神裏有著潤澤:“白子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真恨不得你去死!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要有你這樣的人存在,你毀了南司,毀了我!你怎麼還可以恬不知恥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一副被害人的身份自居。”

銳利的字眼一刀刀的插進我的胸膛,鮮血四溢。她恨我,我知道,我活該!是我先愛上南司,是我一直在勾·引他,是我先將他拖進地獄。

如今我自吞這惡果,還不夠嗎?

“說吧,你到底想我做什麼?”

她們繞了這麼大一圈,不會隻為了用言語羞辱我,將我的自尊和顏麵踩在地上,這麼簡單而已。

黃蓉看著我,一字一頓:“我、希、望、你、死。”

我知道她恨我,卻不知道她竟然恨不得我死!寒風刺骨,冰冷的幾乎無法呼吸,嗓子口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來,隻是痛。

黃蓉移動了下手機,將攝像頭對準床上熟睡的奚風,她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白子言,你好好看,這是我和南司的孩子,他一出生爺爺就死了,他的父親始終不願意正眼看他,好像爺爺的死全是他的錯!你應該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

“白子言,隻要你還活著一天,南司的心永遠就不會在我和孩子身上;你已經害死了他的父親,難道還要還是他的兒子嗎?如果你不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麼死的就是我們母子!”

黃蓉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已經落在了奚風的脖子上。尚在繈褓中的奚風,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母親曾經差點掐死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