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離非揮手擋開信封,冷冷的眼神瞪著他,抗議他對自己的“暴力”!
龍裴挑了挑眉頭,神色像是欺負了兒子很得意的父親。
薄離非眯著眼睛冷聲問道,“你想哄她開心嗎?”
“你有辦法?”龍裴斂眸,他一時還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對顧明希。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薄離非揚了揚下巴,冷哼一聲站起來拿著書就往門口走,“晚安,好夢。”
龍裴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沉。薄一心到底哪裏弄來的孩子,聰明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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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司婚禮設在中午,龍裴要帶阿離一起去,避免要回來接他,早上直接將他帶去總統府放在身邊。
顧明希沒下來吃早餐,並不知道阿離答應他一起去婚禮。心裏惦記著白言,今天是南司的婚禮,不知道他心裏有多難過。早餐也沒吃,直接讓如冰安排車子,她想去陪陪白言。
至少在今天,別讓他一個人胡思亂想。
顧明希到門口還沒敲門,門打開,穿著普通襯衫長褲也很好看的白言看到她,似乎沒有意外,“我就想你也該來了。”
“我不放心你。”顧明希說的很坦白,見他換了衣服,問道:“這是打算出去嗎?”
白言點頭,“我想出去轉轉,你有沒有在國都玩過?”
顧明希搖頭,“不如今天就由你帶我去玩好了。”
“很樂意做你的導遊。”白言臉上的笑牽強,秀氣的眉心揉著憔悴與疲憊,他隻是不想留在這個他們曾經居住過的房子裏,一個人守著那些寂寞與涼寂。
顧明希跟著白言上車,在國都內四處的轉,不知是白言有意識還是無意識,車子開過的地方都是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地方,而且越來越靠近南司婚禮舉辦的酒店。
陽光明媚,籠罩這個繁華的經濟都市,車子停在十字路口,正在等著綠燈。
顧明希坐在車內眸光看著白言的側臉,餘光掃到不遠處聳立的高樓,就在那裏有著他心愛的男人,在今天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手指猶豫的放在他的肩膀上,低低的開口,“白言,如果想去就去吧!我陪你!”如果隻有在親眼看到他才能死心,自己願意陪白言去麵對他的傷痛。
白言臉色逐漸蒼白起來,雙手不由的攥緊方向盤,白希的肌膚上青色的經絡若隱若現。視線從顧明希的臉上掃過聳立的大樓,心猛的一緊,死死的咬住下唇。
綠燈亮起直走就是去南司的婚禮,右轉則是回去的方向……
去與不去,隻在他的一念之間。
顧明希沒有打擾他,目光靜靜的注視著前方,無論白言的選擇是什麼,身為朋友的自己都會陪著他去麵對。
紅燈閃爍,白言的神色越發的凝重,幾乎屏住了呼吸,遲遲沒有動作,身後的鳴笛聲震耳欲聾的響起,他也沒有反應。餘光在掃到那聳立的高樓時,腳已經不受控製的踩住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車子停在酒店對麵,隔著一條馬路,白言看到酒店門口的屏幕上播放著今日是秦南司和黃蓉蓉大喜之日,還有他們的婚紗照,看起來很甜蜜的一對。
顧明希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視線就落在白言的身上,她不關心南司是要娶黃蓉蓉還是楊蓉蓉,她隻知道南司終究是負了白言。
兩個人坐在車子裏誰也沒有說話,白言的眸光一直緊盯著對麵,不時有賓客到場,時間一點點的往婚禮開始飛奔而去。
白言覺得自己的心在被自己淩遲的,明明知道會很痛,卻忍不住不看。
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作賤自己。明明知道他結婚了,明知道對象永遠不是自己,偏偏還是想親眼看見,還是想看到他幸福的樣子。
婚車從白言車子的對麵緩緩的駛向酒店,與他的距離隻有咫尺,白言死死的盯著婚車,心裏空了很大一塊,空洞麻木,有冷冷的風呼嘯穿過卻沒有任何的回聲。
南司和蓉蓉坐在花車的後麵,玻璃窗戶是放下來的,視線看向外麵時目光落到路邊聽的車子,劍眉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整個後脊骨都不由自主的僵直。
白言透過玻璃目光仿佛在一刻間是有交集的,他甚至覺得南司是有看見自己的,放在方向盤的手指越收越緊。
在他們的位置就要重疊在一個點,目光保持在同一條直線時,身旁的蓉蓉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老公,我好緊張,等一下我要是忘詞怎麼辦?”
南司的目光猛地收回來,迎上蓉蓉緊張又期盼的美眸,嘴角露出安慰的笑容,“沒關係,有我在你身邊。”
蓉蓉攬住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南司,謝謝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會做一個好妻子,孝敬父母,照顧好你,做你最堅強的後盾!”
南司臉上的笑怎麼看都覺得蒙上了一層紗,模糊不清。手指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安慰她一樣。
那一瞬間的錯開,白言似乎聽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心碎聲,激烈的,凶猛的,也是絕望的。刀子在一刀刀的割著他,可是看不見傷口,也聽不到血流成河的聲音。
他現在還能回頭看到南司的婚車,看到他和蓉蓉就要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共同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去走他覺得好走的那一條路;可是也看見了南司的人生與自己的人生是兩條交叉的線,在中間會有一個焦點,交點過後便永遠沒有交集。
以前某次加班加的很晚,兩個人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將就一晚。睡夢中白言很響亮的喊了他的名字,然後醒過來,聽到對麵的沙發他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一聲,“嗯。”
知道他在,那一刻,覺得很安心,翻個身,又繼續睡著了。
姐姐在美國生小外甥的時候是剖腹產,白言工作忙沒有回去,是父母和姐夫在旁邊,送她進產房。後來她打電話與白言說,“當時一定要知道你姐夫在才放心,其實就算他再也管不了什麼事,又不是醫生,可就是要多看上一眼,就不會那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