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知道秦川與溫晴的事情嗎？”
“老爺子隻知道秦川談戀愛了，但還不知道是誰，秦川也還沒將溫晴領到老爺子麵前。”
高霖歎了口氣，“老爺子肯定是要調查的。”
“還能怎麼辦？秦川這孩子太倔了，昨天晚上在醫院的時候，我就隻是輕輕地示意了一下他與溫晴不合適，你看今天一大早全警隊的人都知道了。”劉學成睜眼，坐起身說。
高霖看了劉學成一眼，“但願老爺子遲點知道。”
中午，秦川告訴溫晴，還得再去繼續詢問陸曼，她那裏一定有什麼線索。雖然陸曼表示不再接受他們的詢問，但是秦川表示，陸曼是一個突破口，並且當初給盧克打電話的那個女子，極有可能是陸曼。
因為隻有陸曼有充滿的理由來做這件事情，丈夫出軌自家的保姆，打電話告知保姆其男友，這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
就在兩個人準備動身時，溫晴接到了陸曼打來的電話。
陸曼在電話上說：“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和梁德全之間的事情嗎？你們來我家，我全部都告訴你們。”
對於陸曼突然之間改變主意，溫晴與秦川兩個人都對此很是不解，不過他們還是立刻動身前往梁德全家裏。
陸曼是在三樓露台上接待的他們，他們到時，陸曼已經準備好茶點坐在那裏等她們。
今天的陸曼穿了一件綠色長裙，披散著頭發，秋風將她的頭發吹起，繞在她豔紅的唇上。她用手輕輕一勾，頭發隨著風飄向身後。
她微笑著向溫晴他們打招呼，“溫警官，秦警官請坐。”
他們坐下後，溫晴笑著寒暄說：“梁太太……”
“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陸女士。”陸曼打斷溫晴。
溫晴察覺陸曼對梁太太這個稱呼並不是很喜歡，甚至是有些厭惡。她笑著說：“不好意思，陸女士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注意了。”
陸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隻是覺得趙小妮也挺可憐的，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秦川看了一眼陸曼，說：“那麼陸女士請說吧！”
陸曼放下咖啡杯，拿起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看向他們說：“你們知道與自己不愛的人過一生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陸曼曾經以為，沒有愛情的婚姻，於她而言根本毫無意義。她曾經對自己說，如果沒有愛情，她是不會結婚的。她曾這樣對自己發誓，對所有人發誓。
後來，陸曼總是在想，是不是自己當初的誓言過於篤定，所以才會上天才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告誡她，萬事皆有變故，不能太篤定。
“你們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愛到了骨子裏，可是你們卻沒能夠永遠地在一起。”陸曼深吸一口煙，眼神裏有說不上的迷離。
曾經在陸曼的世界裏，隻要兩個人相愛，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阻止了的。
她曾愛過那樣一個人，那個人朗月清風，附庸風雅，那個人風趣幽默，才華橫溢，她曾以為她會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可現實告訴她，她的曾以為不過是年少時的不諳世事和年幼無知的體現。
“那個人是梁先生嗎？”溫晴輕輕打斷問。
陸曼輕哼一聲，“那個人比梁德全好一千倍，一萬倍。”陸曼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像個孩子，在麵對自己喜歡的糖果和厭惡的糖果時，所表現出極其喜歡和厭惡。
這麼多年過去了，隻要想起那個人，陸曼的心還是會像被人用拳頭重重砸了一下疼。陸曼記得當時許多人對她說，時間會衝淡一切。
可是，她知道，時間在她這裏停滯不動了，她的生命就停在了那裏，一動不動，後來的她就像行屍走肉一般生活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裏，荒誕地活著。
陸曼說起這些時，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悲傷，溫晴終於明白，為何她第一眼看見陸曼時，被她的眼睛吸引。原來她並不是被那雙蒙上了灰塵的雙眼吸引，她是被那抹深深的悲傷吸引。
後多年後，溫晴的眼裏也有那樣的悲傷，是專屬於愛情的悲傷。那時，總有人問起她，為何眼睛裏充滿悲傷？每當這時，她都會笑著說：“我曾認識一位女子，她的眼睛裏有著比我還要深的悲傷。”
溫晴望著陸曼那雙布滿悲傷的眼睛問：“能給我們講講那個人嗎？”
陸曼又點上一支煙，然後然後陷入了無可自拔的會議中。